郑微拉着萧禹城把吃食吃光也只勉强混了个半饱,撇了撇嘴叹气:“防的可真严实,连饭都不给吃饱了!”
不过,吃饭的工夫,两人已经商量好了下一步的打算,等守兵来取食盒的时候,萧禹城唤住他,客气的道:“这位兄弟,在下曾在大将军麾下任先锋,那几年学了许多受益匪浅,算起来大将军也是在下的恩师上官,一直对大将军崇拜敬仰,可否大将军殡殓之日,容我与丹阳郡主一同前去拜别。”
守兵听说他曾追随大将军,又对大将军崇拜敬仰,脸色微霁,“那这么说,你还是我们的袍泽,我便替你传句话问问,可是她......”
守兵为难的看向郑微,郑微则忙道:“我也算是韩大将军的学生,在武院之时,韩大将军曾几次去授课,我回回都头一个去听,而且我自小听父亲讲大将军用兵如神之事,每每听完更生敬佩之心。这事儿你尽可去问小韩先生,小韩先生可是我正儿八经的师父。这样算来,身为晚辈更应去祭拜!”
守兵听他们轮番数着与韩大将军的关系,心里也拿不准他们与上官的关系,只得道:“你们且等着,若有机会,我会禀明大郎君的。”
韩世棣三兄弟正在书房里对着舆图商议着出兵之事,听属兵进来禀告:“牢里那两位想来给大将军祭拜。”
韩世棣还未说话,韩世宸先坐不住了,怒道:“他们竟还敢到父亲陵前祭拜,不怕我们的将士把他们扒皮抽筋!”
韩世瑛心里却早已转了好几个弯,冷笑道:“他们是真心想祭拜?怕不是想借着祭拜闹什么幺蛾子吧?难不成他们以为还能逃出去不成?”
“祭拜是真,别有用心也是真!”韩世棣把手里的战棋扔下,对属兵道:“回去告诉他们,就说我应了,等父亲殡殓之日,会有人带他们去祭拜。”
韩世瑛蹙眉,“当真要放他们出来?丹阳郡主那人心思太多,防不胜防!”
韩世棣闻言看了他一眼,淡淡道:“看来这些时日,你不堪其扰!”
韩世宸欲言又止的嘟囔道:“那丫头确实机灵,这些日子做了不少新奇玩意儿,尤其是那些吃食还挺好吃的,二兄也吃了不少......”
韩世瑛听他拆穿,不由瞪了他一眼,一脸讪讪。
“好了,既然知道她机灵鬼点子多,就好好计划一番,看看他们到底要做什么!”韩世棣打断两人眉眼机锋,沉声道:“眼下乃多事之秋,反正他们也逃不出府里,挑几个机灵身手利索的盯着他们就好,不用费太多心思。府外之事切莫放松了心神。”
韩世瑛闻言点头,又有些忧心,“可这两人也不能一直在关在府里,他们并非是没有身份的普通人,丹阳郡主不说,单就是萧禹城,他可是兰陵萧氏的嫡长子,咱们九江即便与荆州那些人一起也是腹背受敌,实不宜再与萧氏为敌。”
“是啊,是啊,他咱们兄弟在府里镇者,他们还翻不出浪了,等咱们大军开拔,这府里谁能看得住他们呀?”韩世宸认同的点头。
“看不住,那就带着!”韩世棣沉吟道,韩世瑛和韩世宸对视一眼,似是震惊随后又了然。
殡殓之日,郑微和萧禹城被带出了牢狱,他们抬头看着冬日暖洋洋的阳光,深吸一口气,郑微喃喃道:“外面的泥土气都是香甜的。”
“走吧!”属兵催促道,郑微和萧禹城跟着他们往灵堂走,一路上郑微不动声色的四处打量。
近日为了给大将军置办丧事,许多杂活琐事,府里人手不够,便从前面的府衙里调了不少服徭役的小工前来帮忙。
所以今日郑微一路上看到不少陌生面孔,也看到几个熟悉的面孔。
当看到他们的时候,郑微没忍住与萧禹城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里的惊喜,接着是凝重。
那几人不是别人,正是被府衙罚做徭役的柳唯、陆逊和颜倬云那三个货。
柳唯苦着脸小心翼翼的偷了个懒,抻了抻腰,抬头打量的时候突然看到了郑微他们,激动的手一哆嗦,险些把手里抱着的铜盆给扔了。
然后他连忙踢了陆逊和颜倬云一脚,眼神激动的示意他们,低声道:“快,快看!”
两人好奇的顺着瞧了过去,看到略显潦草的郑微和萧禹城,柳唯激动的要说什么,被陆逊
一把捂住嘴,颜倬云也瞪了他一眼,低声嘀咕道:“看他们这模样,虽然形容狼狈了些,倒也没吃什么苦头!”
柳唯知道此处不能被人看出来,声音也小了下来,“他们没吃什么苦,咱们可惨多了,这些日子,我手上的泡都磨烂生疮了。”
郑微则低了头,佯装不认识他们,小声戏谑道:“这几个养尊处优的郎君竟被磋磨的粗糙了许多,险些认不出来。你瞧瞧颜倬云那比美人还娇艳的小脸都多了些许的粗犷,京都的那些女郎见了不得心疼哭了。”
萧禹城自也是见到了他们,本还没什么感觉,可听了郑微的话不由抽了抽嘴角,盯着颜倬云看了几眼,只觉得他那过分出众的容颜也只有拓跋宇可堪比一二。
他身边这个小女郎最是喜欢好看的,在覆舟山行宫时她对这个颜倬云就格外不同,两人见面每每要多说几句,虽然看似横眉冷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