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沐南汐赶紧晃了晃脑袋,把这可怕的想法从脑子里晃出去。
那可是扒皮阎王诶,怎么可能会因为担心她一个凡人,就特意跑这一趟。
即便真有几分担心,也是担心她死了,没法儿赚功德给他修山河令。
想着,又看了眼手腕上的镯子,眼底满是欢喜。
啧,仙器啊!
这可是仙器!
有生之年她居然能佩戴上仙器,也真是死而无憾了。
要是能有机会在那人面前炫耀一番,就更好了。
可惜啊——
眼底欢欣的光芒逐渐散去,自从她接掌云雾观以来,他就再也没出现过。
也不知道又跑到哪里云游去了。
沐浴月华的时间已经错过,沐南汐收拾收拾飞身下树回了卧房。
好在今晚也不是全屋收货,一枚仙器,足以抵得过一个月的月华了。
沐南汐心满意足,一夜睡到大天亮。
第二日天还没亮,还在休息,云烟就已推门进来将她摇醒。
“大小姐,大小姐该起身了?”
沐南汐迷迷糊糊睁眼,扫了眼外面的天色,登时就要倒头:“天都还没亮,你干什么?”
“今日淮阳侯府老夫人寿辰,府上所有人都要去贺寿,需得早起梳妆才行。”
要去别人府上贺寿,的确不好再贪睡,沐南汐只得强打精神从床上爬起来,任由云烟给她梳洗上妆。
等一切收拾停当,前院来叫人准备出门,沐南汐连块点心都没来得及吃就匆匆离开。
房门打开,辰星正在院子里候着。
或许是去贺寿的缘故,今日他不再是一身白衣,而是白色内衬外搭红色纱衣,长发高束在头顶,发尾垂落,颇有一股少年意气风发的俊朗不羁。
看到他这一身,沐南汐便忍不住眼睛一亮。
“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你这稍微打扮一下,怕是整个汴京大半的公子哥都要被你比下去了。”
女孩说着笑,黑而大的眼睛明亮清澈。笑容嵌在眼底,如璀璨明亮的珍珠。一张芙蓉面被云烟巧手妆点,精巧夺目,倾国倾城。
她穿一身月牙白斜襟绣花上衣,绯色缠枝纹莲花裙,腰间缠着同色的腰带,压了一块剔透晶莹的玉佩。全身上下首饰不多,只额前一枚花钿,斜簪凤凰花步摇,昨晚上一枚血玉镯子,右腕上一圈黑色东篱珠。
比起别的富家千金出门身上丁零当啷一堆佩饰,可谓简单至极。
但就是这种简单,却意外叫人移不开眼睛。
辰星看的有些呆,甚至没听出她语气里的调侃。
好半晌才启唇吐出一句:“你今日,甚美!”
沐南汐其实对美丑并不怎么在意,毕竟红颜枯骨,百年后大家都是一副骨头架子,谁也不能从骨头上分辨美丑不是。
不过女孩子,被人夸赞,总归还是心情好的。
她笑了笑,抬脚朝院外走:“走吧。”
沐国公府门前,几辆马车早已候在此处。只等主子们到齐了,便出发前往淮阳侯府。
可惜,沐家大小姐沐南汐迟迟未到,除了身子不适不宜出门的老夫人外,其他大小主子全都聚在此处等着。
“怎么回事,人怎地还没到?”沐国公语气不耐的询问身边管家。
他们都在此处等了快一炷香了,还不见沐南汐的身影。
管家赶紧躬身道:“已经派人去催了。”
“那就再去催!”国公夫人绞着帕子,语气满满都是嫌恶,“咱们是去给淮阳侯老夫人贺寿,难不成还要让人家老夫人等着咱们不成?!”
果然是乡下来的,就是不动规矩。
这般要紧的场合,哪个好人家的女儿不是早早便起来梳妆打扮做准备。
沐止薇抿唇一笑,假意宽慰:“母亲莫要生气,想来是姐姐素日晚起习惯了,一时起不来身吧。”
她越是这么说,国公夫人越是生气。
一张脸阴沉的都能滴出水来了:“说来说去,还是不懂规矩。”
“我早说了山野长大的野丫头能担起什么大任,接回来也只会给国公府丢人!”
“母亲,话也不是这么说。”沐浩轩听不下去了,替沐南汐说话,“妹妹之所以在山野中长大,也是咱们护卫不周将她弄丢了的缘故,属实怨不得妹妹。”
“再者,我觉得妹妹举止有度,言谈得体,不是不懂规矩之人。”
见儿子胳膊肘往外拐,国公夫人鼻子都要气歪了:“轩儿,你这话是在指责你母亲诬蔑她吗?”
沐浩轩不懂母亲怎地突然就给他扣了这么大一顶帽子,当即拱手请罪:“母亲喜怒,儿子不是那个意思。”
“我看你当真是被那个小……丫头迷了心智!”国公夫人气得一甩袖子,“罢了,我也懒得管你们。止薇,你随我坐一辆马车先走。”
说罢,扭头下了府门前的台阶。
“母亲……”沐止薇只犹豫了一瞬,便匆匆行了个礼,转身追着国公夫人去了。
身后,沐国公皱了皱眉,对身侧沐锦旭道:“旭儿,你也随为父先走吧。”
“父亲……”沐浩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