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狐又一次用狂热崇拜的目光看向沐南汐时,司徒倾墨忍无可忍的开口了。
黑狐一个激灵反应过来,神情僵住:“王、王爷。”
“天快亮了,去吩咐厨房为大家准备早饭,吃过后继续赶路。”
“是!”
黑狐转身蹬蹬蹬跑下楼。
直到完全感受不到身后的目光,他才惊觉自己背后竟出了一层冷汗。
太吓人了!
这王爷对郡主……是不是……
不然怎么会看都不让人看呢?!
不、不对啊,沐姑娘才多大,王爷都多大了,他怎么可能……
可那又是为什么?
黑狐皱眉,冥思苦想,然后猛地瞪大眼睛……
该不会,郡主其实是王爷的……只是拜托沐国公府代为接回,否则王爷怎会郡主一回京,就对她这么好,还特意向陛下请封。
不过,王爷未及弱冠就生了郡主,是不是有点……
想到此处,黑狐又忍不住拍了下自己的脑袋。
哎呀,那可是摄政王,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听说他不过豆角之龄,就已经被封为了摄政王。
之后更是一路辅佐年幼的陛下坐稳皇位,手段凌厉,杀伐果决,当初为了帮陛下清政,朝廷中有一半朝臣都被他斩杀了。
手段之狠辣,无人能出其右!
这样的人物,做点旁的惊世骇俗之举,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司徒倾墨丝毫不知黑狐如何曲解了他和沐南汐的关系,打发了这个眼神火辣辣的人后,单独将沐南汐叫进了自己房里。
“王爷有话要说?”沐南汐关上屋门,走到八仙桌旁坐下,随手给自己倒了杯茶。
正准备喝,瞥见对面司徒倾墨视线落在她手上,蹙了下眉:“你要喝?”
司徒倾墨不置可否。
沐南汐想了想,还是将手中茶杯放在他面前,丝毫没有在意方才她的唇瓣,已经碰到了杯沿。
虽然没喝,但于礼终有些不合。
她没在意,司徒倾墨却是看见了。
原本紧抿的唇不自觉便扬起一丝弧度,骨节分明的手指端起茶杯,送到唇瓣,轻轻抿了一口。
沐南汐见他喝茶的模样,不自觉有些牙疼。
她在山中长大,习惯渴了就大口喝水,这般文雅斯文的做派,好看是好看,就是……有点不过瘾。
她摇了摇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饮尽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一连喝了三杯,这才觉得喉间干涩稍稍缓过来了。
抬眸见司徒倾墨还是不说话,不由得又问了一句:“王爷想说什么?”
“今夜的事,沐姑娘怎么看?”
沐南汐把玩着手上的茶杯,语气淡淡的道:“黑白双煞只是探路棋子,想必今晚之后,那些藏在暗处的人也多少对我们的实力有所了解。下一次再动手,必然会全力以赴,不会再如今晚这般,轻松揭过。”
司徒倾墨眸光微闪,藏在浓郁的黑深处的,是不为人知的赞许:“沐姑娘既然看出来了,为何不曾提醒他们?”
“一个黑白双煞,尚且让黑狐执事耗却三年寿命。若把这件事告诉他们,也不过是徒增他们的压力和烦恼,无甚益处。”
沐南汐摇头,轻笑:“更何况,今日轻而易举的抓到了人,也是无形中给他们打了波气。士气正高的时候,我可不想说些让大家泄气的话。”
话音落下,她便发现男人双眸微微发光的紧紧盯着自己。
面皮不由得有些发紧,沐南汐转开目光:“怎么,我说错了?”
握着茶杯的手指不自觉收紧,指尖微微泛白,心脏更是扑通扑通。
她竟被他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没有。”司徒倾墨眸中泛笑,“只可惜,沐姑娘是个女儿家。若是男儿身,定能成为征战沙场,攻无不克的大将军。”
沐南汐闻言挑眉:“谁说女子就不能上战场了?”
俏脸紧绷,秀眉微蹙,眼中满是不赞同。
看他的眼神,仿佛他多说一句,就能将他打一顿。
司徒倾墨嘴角上扬,从善如流的改口:“的确,但凡大能者,皆该有一展抱负的空间。”
沐南汐眸底划过一抹讶异,倒是没想到他能说出这番话来。
绯色唇瓣开合,嘴角上扬,弧度清甜:“你倒不是个榆木脑袋。”
司徒倾墨被她话中的直率逗笑:“沐姑娘可知,你这话若是人前说,不知该有多少有要斥责你一句目无尊卑了。”
沐南汐歪了歪头:“所以我才只当着你说呀!”
只当着他说么?
男人嘴角的弧度加深,眼底笑意也更显深邃。
许久后,似感叹一般,吐出一句:“正该如此!”
沐南汐:“……”
什么意思,怎么感觉他这句话,话里有话呢?
这个摄政王总说一些莫名其妙,又满是深意的话。
一肚子的弯弯绕绕!
正腹诽呢,耳边倏地又落下一句:“对了,本王还有一事,请教沐姑娘。”
沐南汐杯子玩腻了,又给自己倒了杯水,一边喝一边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