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遥面色不改,又端起茶杯轻呷了一口,不疾不徐的道:“茶叶颜色鲜嫩,外形圆润,芽肥体壮,茶香淡淡,茶汤清澈透亮,油润有光,无一点杂质,自然算得上等的好茶。”
“不过……”夏遥逼格十足的放下茶杯道,“这最好的茶,还是春季采摘的春茶。待到春风二三月,石炉敲火诗新茶。”为了把逼格拉满,还文绉绉的念了一句明朝诗人魏时敏的诗。
她爸爸爱茶,家中也有不少的好茶,故而她也是懂一些的。
花厅里静默了片刻,所有人都一脸惊诧的看着三王妃,没想到她竟然真的懂茶,还懂得如何分辨好茶,念起了诗。
“待到春风二三月,石炉敲火诗新茶。这诗倒是应景。”应的自然是春日,品新茶,做新诗的景。
一个软绵绵的女声响起,惊诧的人回过神来,朝说诗应景的女子瞧了去。一瞧,竟然是翰林院大学士陆文景的孙女儿陆迢迢。
陆迢迢长着瓜子脸,模样清雅柔美,一身的书香气,素有才女之名,不过却在二王妃之下,在才华和美貌上都被二王妃压了一头。
二人家世差不多,故而常被拿来做比较。
那坊间才子之中,还流传着一句话,“既生阿娆,何生迢迢。”
陆夫人拧着眉扯了女儿的袖子一下,示意她不该多嘴,这三王妃正和长公主打擂台呢!大家又都不喜欢这三王妃,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多什么嘴。
见众人朝自己看了过来,似对自己说,那诗应景有些不满,陆迢迢依旧端坐着,眼神毫不闪躲回避。她就是觉得那诗应景,不过实话实说罢了。
六王妃有一种三嫂扳回一局的感觉,心中竟然还有点儿为她感到痛快,说:“这茶确实是春茶最好,三嫂懂得还挺多呢!”
夏遥微微侧着脸道:“也只不过是懂些皮毛而已。”
萧云烟死死的瞪着夏遥,觉得她肯定是被关在三王府的那两年,学了不少的东西,以前她可是狗屁都不懂的。
“三王妃可真是命好,做了那么多恶事,还能好好的坐在这儿喝茶。”崔燕燕阴阳怪气的开口道,“二王妃就没三王妃这么好命了,都卧病在床半个多月了。”
而这就是因为三王妃在宫中做了,让二王妃失手将她推下楼的事儿,才害得二王妃病倒的。
自从皇后寿宴后,二王妃就病倒了,大半个月都没有出过府了,宫中的御医往二王府跑了好几趟了,而王府的下人多说二王妃病得很厉害。
虽然宫里传出来的消息是,二王妃与三王妃在摘星楼上发生了争执,二王妃一时失手将三王妃推下了摘星楼,皇上训斥了二王妃,还让二王妃给三王妃赔礼道了歉。
但崔燕燕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二王妃怎么可能推三王妃?
就算真推了,能惹得二王妃那么好性儿的一个人,动了手,肯定也是这三王妃做了什么人神共愤之事。
作为二王妃的闺中密友,崔燕燕自然要为自己的好姐妹出头。
夏遥挑了挑眉,“那我这个可能就是好人有好命吧!至于二王妃病得那么重……”她蹙着眉想了想该怎么说,“或许就是所谓的孽力回馈吧!”说完,勾唇,嫣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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