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看到这样的阮秋,他宁愿看到阮秋像主世界一样率先打败boss抢走他的头等功,亦或者训练时把他一个肘击就撂倒,更甚至在训练室里当着所有人的面拿枪抵着他喉咙,他也不想看到这样的阮秋。
一点也不想。
他又说,声音带了些强硬:“你不能这么任由他们欺负你,明白吗?啊?你就应该把他们都揍倒,打他们,给掀翻到地上!要流血也要一起流血,不能你自己一个人流血!”
他们算个屁啊!也配欺负你!问过我了吗??
顾芒越说越气,就越激动,一抬眸对视上阮秋黑润润的失焦的眼睛,额前的碎发细细软软的,像只黑色的小奶猫。
害。
他又像个泄了气的皮球,气都不知道消哪儿去了。
“害,算了。”顾芒认命地轻轻捧起阮秋的手腕给他疗伤。
他在气什么呢,阮秋都这样了,还要求他干这干那的干嘛啊。
也是自己失职,下次把他保护好点就好了。
顾芒一面心里郁闷,一面这样宽慰着自己,等到用柔细的纱布给阮秋处理好伤口了,手心蓦地一空。
阮秋不太明白。
他依旧只把自己当成一只皇子随手捡来的雌奴,捧起遇到顾芒好心,得以苟延残喘到今日。
他在这偌大的皇子寝宫连呼吸都尚且小心翼翼,生怕丢失这得之不易的温暖,又怎么敢冒着被赶出去的风险,反抗那些他已经熟识而麻木的欺辱呢。
他只是折而复返地又把那些花抱起来。
他不理解顾芒为什么生气。
一捧花大概得有三十来支,高矮不齐,但枝干都是一样的光滑,连根毛刺也看不到。
刺人而危险的野玫瑰温顺地开着花,收起冰冷的尖刺,露出温软细腻的内里,无声散发着盈盈芳香。
他们说皇子殿下喜欢这些花。
阮秋抱着花枝往顾芒怀里送,一双眼睛黑亮黑亮的,失焦地看着顾芒。
“送给您,皇子殿下。”
所以,请不要生气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