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沿气地脸色煞白,一句话说不出来。
顾芒好心地总结道:“皇弟,我得好心提醒你一句,一只未婚雌虫贸然闯进一只成年雄虫的房间,我是无所谓,但为了你的名声起见,以后这种事儿还是少做,免得让有心人误会了。”
顾沿像被戳中了什么心事,脸色一阵红一阵青,调色盘似的好不精彩,最后才蹦出句话:“龌龊至极,我才没有!”
顾芒耸耸肩,对这位骨科皇弟不置可否。
他自顾自地穿好衣服,带着阮秋下床,整个过程慢悠悠的,就好像故意展示一般,还顾及阮秋看不见,细致地从始至终一直牵着阮秋的手。
顾芒饿了,准备下楼吃饭:“皇弟,慢走,不送~”
顾沿稍稍冷静下来,他的视线在阮秋和顾芒之间来回转,冷笑道:“你该不会忘了,今晚是虫族一年一度的‘虫宴’吧?该不会你想带着这只卑贱的雌奴去?”
虫宴是虫族一年一度的盛典,所有知名雄虫都会参加,是笼络交际的好机会。
顾芒还需要以后从虫皇手里拿到阮秋的虫晶,这种结交人脉的机会是绝对不能错过的。
这种宴会也是规模巨大,雄虫身边一般都会带上自己最漂亮的亚雌过去,聊以充当门面。
在其中,又以顾芒原主最为尤甚,每年虫宴都会全国召集雌伴,若是找不到顺眼的可人亚雌,甚至都不会去参加宴会。
他漫不经心道:“有何不可呢?”
顾沿一愣。
顾芒给阮秋整理了一下衣服,抬头道:“还有,我需要提醒皇弟你,我的寝宫里确实有雌奴,但不是他。”
顾沿心头巨震,他第一次去低下他高贵的皇家的头颅,去看阮秋的脸。
不知为何,顾沿感到一阵难言的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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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顾芒专门命人找了礼服,都是银色,聊好尺码后很快送了过来。
雌侍心里觉得皇子殿下和一只雌伴穿同色礼服多少有些不妥,但想着皇子殿下对那雌虫的宠盛,终究没说出口。
顾芒很快穿戴完毕,转头去看阮秋,后者哪里穿过这样复杂繁琐又高雅的衣服,正低着头一副手忙脚乱的模样,领带皱巴巴不说,一些小配饰也是乱七八糟,急的一额头的汗。
顾芒失笑出声,他想起原世界时候阮秋也对这些小细节不甚擅长,走过去轻声道:“松手吧。”
阮秋一怔,松开手,只觉得一阵沁人的玫瑰香袭来,不由痴了。
他又想起昨夜卑劣的自己,恬不知耻地用虫翼蹭着顾芒的身体,兀自逾矩地肖想了一晚的欢愉,把那玫瑰香刻进骨髓,拉进地狱。
把阮秋扣错的扣子解开,再系上,一以贯之的磁性低声传来:“好了。”
阮秋连呼吸都放的小心翼翼,“谢谢您。”
卡在宴会开始的前一分钟,顾芒才进了大门,他是皇室唯一的雄虫,也是帝国第一只S级雄虫,无论在任何地方都无疑是众虫的焦点,连带着身边的雌伴。
所有人或嫉妒或轻蔑的目光都开始在阮秋身上上下扫视起来。
这是一只看起来不算大的雌虫,身材看起来青涩柔韧的模样,眼型是罕见的丹凤眼。
打眼看过去,雌虫的容貌会被其身上神秘暗沉的气质掩盖,却像颗黑珍珠,越看越得起韵味,细细看来,竟是比顾芒之前带的任何一位亚雌都好看。
这只雌虫不是去年的亚雌了,这不值得奇怪,毕竟顾芒每年的雌伴都在变,令众虫目光微变的是,这只雌虫竟然穿着和顾芒一模一样的银色服饰。
要知道,在重大宴会上,雌伴无论穿什么颜色的衣服,都是要比雄虫衣服颜色黯淡一些的,可这只雌虫竟然同色,可见其在顾芒心中的地位非同一般。
阮秋显然对这种被聚焦目光的场合很不适应,他紧紧攥着顾芒的手腕,肉眼可见地焦躁不安。
他像个怀抱珍宝路过闹市的孩童,还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东西时被迫流露给他人,之后便生死予夺。
“呵...”
“看他...”
窃窃私语声传来,他这样粘人又不懂事儿的模样让在场的一些贵族捂嘴嗤笑连连,皇子殿下怎会带如此不识大体的雌虫来宴会,轻蔑而幸灾乐祸的目光一股脑地向阮秋袭去。
顾芒却以为阮秋又想起了以前的阴影,以为他只是单纯不适合人多的场合,来到酒水休息区,让阮秋坐在沙发上。
这里很空旷,有很多的零食点心,顾芒猜阮秋应该喜欢,毕竟自己在寝宫喂他吃的时候他每次吃很多。
“先在这里待着,我等会儿回来。”
不远处有只雄虫叫他,那只雄虫是个跟皇室关系很近的贵族,要拿回阮秋的虫晶启着不小的作用,顾芒于是抬脚前去攀谈起来。
阮秋僵硬地坐在沙发上,知道自己给顾芒丢脸了。
喉结滚了滚,听着远去的脚步声,心脏更加焦躁起来。
想回家,想回家。
有很多雌伴被雄虫放到在休息区,但因为阮秋是大皇子的雌伴,就显得格外可笑起来,闲言碎语被刻意传到阮秋耳朵里。
阮秋只把这些当成白噪音,一点都听不进去,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