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哝可跟你们说!这几个位置,可是最靠前的位置,可以看到太子爷的天颜,十两银子一个,都是哝的子侄们在站着,外地人是挤不过去的!”
眼看着朱标的舰队越来越近,住在港口旁边的人们,纷纷叫卖自己一大早晨就来占的位置,因为码头附近的地方,都被官差们画成了一个个的小格子,一个格子不大不小只能站一个人,违背的就要被赶出去。
那些外地的商人怎么可能时刻看着?
但是为了在朱标面前博一个好印象,哪怕只是看见了一眼,有那么一分眼熟的感觉,这十两银子花的也值得!
而且他们可是商人,士农工商,他们是最后一个等级,就算是买卖做不成。这辈子可以见到大明太子一眼,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于是商人们纷纷慷慨解囊,甚至自己往上加价,最后一个位子生生卖出了数十两白银。
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但是偏偏有人不长眼,一个身材矮小的倭人,跳着脚大声喊,“我是后龟山天皇的使者!在此面见明国太子!怎么可能花钱买位置!这简直是在侮辱我们后龟山天皇!!”
上海知县顾樊正在心惊肉跳,自己今天早上一个小聪明,想着在太子爷面前表现表现,谁知道却拍到了马蹄子上,被太子爷派船驱逐,正在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这个倭寇去还来闹事儿!
当即怒从心头起,恶从胆边上,也不管自己的威仪了,站在高台之上,大声喝骂道,“你个小矬子,太子爷龙舟旗舰将至,你却口出不逊,简直岂有此理!”
可东乡正太却毫无顾忌,大声喊道,“我是后龟山天皇的使者,你们不请我到高台之上,却让我在下边与这些贱民同立,简直就是有失大明天朝上国之称!如此无礼!还配成礼仪之邦!”
此话一出,全场骤然安静,所有百姓兵士皆怒目相视。
而顾樊则气得眼前发黑,但是他好歹是读书人出身,没有说一些含妈量很高的话,只是伸出手指,指着东乡正太说道。
“就尔等蛮夷之使,怎么配与我等朝廷命官同台而立?简直是不知所谓!你身为一国之使,在此等地方大喊大叫,还说我大明无礼?本官看你才不知道礼为何物!”
顾樊轻蔑的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而且你也不要口口声声后龟山天皇,洪武皇帝圣旨!你倭人只能称王,你现在当称后龟山倭王!”
“八嘎呀路!!”
东乡正太再也忍不住,破口大骂道,“你们明国皇帝是窃土之贼!你们会被天照大神惩罚的!”
这家伙不说这句话还好,说出之后,除了那几个买位置的商人没有动以外,其他的百姓兵士,都隐隐有暴动的趋势!
顾樊目露杀机,但还是强忍着怒气说道。
“按我大明律,喝骂家亲需杖一百!但是你口无遮拦,竟敢辱骂君父,本官做主,杖二百!!”
“好!!”
此时此刻不管是商人,还是百姓,全都拍手叫好。
只有东乡正太破口大骂,“我虽然只是一个小小副使,也不是你一个小小知县可以随意责罚的!我们正使阿野实又大人,可是皇亲,你担待得起吗?”
这东乡正太说的没错,后龟山天皇叫熙成,父亲是后村上天皇,母亲是阿野实为的女儿,阿野实又就是阿野实为的弟弟只是同父不同母罢了……
“你你你!!!”
顾樊气的手指颤抖,也顾不得什么读书人斯文,大声喝骂道,“哝日你血娘!哝不管你是谁的亲戚,本官今天这二百大棒,一定打到你的身上!”
“来人!!”
“拖下去给本官打!!”.
一旁的兵士早已经按耐不住,一个虎扑,在半空中就给东乡正太来了一记耳光,声音清脆动听,随后从口袋里掏出牛筋绳,三下两下捆了个结实。
当着百姓的面,就要剥他的衣服。
顾樊毕竟是读书人,岂能让如此有辱斯文之事发生,“哝在干什么?!打就打,脱他衣服干甚?!”
大头兵委委屈屈的挠了挠头,“大人,这小矮子身上的衣服太厚,特别是屁股,标下怕打不疼他……”
顾樊眼看着朱标的船越来越近,他已经能隐隐约约的看到战舰巨大的虚影了,当下也顾不了那么多,急吼吼地喊了一声。
“屁股的衣服厚,不会翻过来打吗!”
大头兵恍然大悟,直接拖着东乡正太往人少的地方走。
东乡正太这才知道害怕,大声喊道,“正使大人救我,正使大人救我………”
而旁边的阿野实又则客客气气地从怀里掏出银两,“这位老者,我这里有五十两白银,能否把这个位置卖给我……”
在东乡正太绝望的眼神中,他被拖走了,接着就是噼里啪啦的棒子声,刚开始的惨叫声还正常一些,到后来不知怎的,声音变得有些尖锐……
顾樊则晦气地挥了挥手,“拉远点打,别在这儿污了太子爷的耳朵!”
深秋的天气,晴空万里,码头上的百姓精神饱满,花高价买到位置的商人,也都心满意足。
正当这时,朱标的巨舰缓缓靠岸。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