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藩王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毕竟这养尊处优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每天在藩国都要尽心尽力的为朝廷办事儿,否则的话就有降为郡王的可能,而且那协议上写的清楚,也没有说只是降到郡王就算了,如果要是再干不好,还不得成为那散乱宗室啊?
如果这血脉堕入民间,那估计就是永无翻身之时了,除非说家中的后辈能出现一个能人,考上个状元什么的……
想着子孙后代,需要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干活,所有的藩王都暗自打了个寒颤,这由贫到富容易,三天两天就能一身贵气,但是这由富到贫却难,吃惯了山珍海味的嗓子,无法咽下糟糠麸皮,习惯了平日里使奴唤婢的藩王,岁数大的还好,岁数小的甚至不会独自穿衣服……
这才是第一代!再过个百年又会如何?
所有人都没再说什么,都在皱着眉头苦思冥想,怎么利用朝廷给的东西在地方开辟商路,打开局面,许久都没有动过的脑袋也都开始快速运转。
可就只有那齐王朱博,只见他满脸愁云,坐在那里喃喃道,“唉……不就是想让我们拼命吗……说出来就好了……何必弄得这么麻烦……”
高台上的朱樉皱着眉头看向他,这昨天晚上藩王献礼的时候,他就看着老七很不顺眼,笃信方士,还把自家老爹气成那般模样!而且那大哥的眼神,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他们作为嫡脉亲王,自然要提醒提醒他!
当即开口说道。
“老七啊,你要是心中不满就说出来,咱这个当二哥的,可以带你去找大哥,或者是找父皇,不会委屈你的,你也不用在那里嘟嘟囔囔,你如果想留在中原的话也行,我们这么多兄弟在外边拼命,也能养活得了你!”
“到时候咱们这些兄弟凑钱在应天给你买一套大宅子,再给你买一些奴婢使唤丫头,你就好好的在这里待着,也不能因为你一个人不想出中原,而连累我们这些人也在中原当米虫子,你说是吧!”
众多藩王其实现在也都感觉这出去挺好的,毕竟这木已成舟,该签的东西都签了,该盖的大印也都盖上去了,反悔也不好使。
而且这些人可都是第一代藩王,对于自己的能耐还是很有信心的,毕竟曾经顽劣到那般地步的二哥都能到现在这样,他们差的是什么?
二哥随手就能拿出来好几百万金币,而他们花个十万二十万的却要算计再三,这种事情他们怎么可能平衡?
而且他们现在心中也都清楚,现在哪怕是有一两个藩王留在中原,到后来这日子也会越来越难过。
在朝廷的扶持下,外边的藩王肯定会越过越好,到时候每年来宗人府聚齐,那海外的藩王就得可劲儿得瑟,留在中原的藩王就会变成众人眼中的怂包软蛋。
朝廷给中原藩王的钱财也会越来越少,毕竟已经有人能够自食其力了,而且还能反哺中央朝廷,所有人都伸手要钱,你自然是要的心安理得,所有人都不要了,就你伸手要,那打的是谁呢?打的就是你这种不长眼的!
这齐王朱博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二哥,弟弟纯属是无心之语,勿怪勿怪……”
朱樉冷哼一声。
“这几天大哥在为你们划分封地,到时候七弟出去的时候,别忘了带上你那些江湖人士,否则的话,万一哪天为兄带着秦王三卫出去打猎,再把你那些江湖人士当兔子给射了!!”
这朱樉说话的时候可是笑眯眯的,但是这眼神当中的杀气,可是一点都没有掩饰,所有的人这才想起来。
这位秦王殿下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这要是论惹祸,在场的藩王加在一起都赶不上他一个人,毕竟人家当年可是堂堂秦王,被分到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但这么多年人家还真就缓过来了,金银财宝无数,手下也是兵多将广!
区区几个江湖人士,在这位秦王殿下的面前,甚至还不如兔子,也就是几个蝼蚁罢了!
这齐王朱博的脸色十分难看,但他还是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笔,低下头的时候,他的眼神之中却闪过了一丝怨恨之色。
旁边的老八也是如此,他喜欢在妓女的屁股上纹记号,这是他十分隐晦的爱好,今天竟然被这位二哥当众说出来,这让他情何以堪?
他原本就听到了一些传闻,这些传闻,他越感觉越像是真的,以至于他自己都有些信了,再加上这二哥今天如此让他下不来台。
这老八自己都感觉自己和旁边的人长得越来越不像,难道自己真的不是父皇亲生的?难道自己真像那个宫女说的那样是陈友谅的遗腹子?
自己查了这么多年,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所以这次脑袋一热,便送上了那黄金做的鸟笼。
本来以为自家老爹看到这黄金做的鸟笼,以后会找他谈一谈,甚至会当面大发雷霆,那正好,他也可以当面问出这件事情。
但让这老八更加怀疑的事情发生了,这老爹根本就没有理他,根本就没有在意他送的黄金鸟笼,这种事情让他这些日子一直是精神恍惚。
想到这里,他深深的低下了头,他在等,在等爹或者是大哥找他谈,这种事情这两位一定会知道的,到底是传闻,还是确有此事啊!
潭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