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如此,眼下兰泽又不在这,蒲老太君也无从下手。
这般想着,蒲老太君眸子一转,盯向了兰澈,她再次笑容满面,还伸手将从旁侧的点心盘中拿了块点心,递到了兰澈的手里。
“小兰澈,你平时在镇北王府,都干什么呀?”
兰澈乖乖接过,不知为什么,他看着蒲老太君的微笑,总觉得心里毛毛的。
可良好的教养还是让他乖乖回答了蒲老太君的问题。
而就在他们闲话家常的同时,另一边,蒲芳草和明婵已经来到了药碗旁。
“明婵姑姑,这忧思蛊可有母蛊?”蒲芳草看着澄清的汤药,想起了这几日在山谷发生的事,在那些阎王殿的杀手身上,全都寄生了和母蛊相连的子蛊,而在子蛊死亡的那一刻,母蛊都会有对应的感知。
所以,她想确定眼下的这忧思蛊,是不是同样如此。
明婵摇头,确定道:“没有,忧思蛊蛊如其名,不会让寄生者死亡,只会让其情绪大变,逐渐失去应有的判断力和神智,几乎没有一个人能主动察觉出,这次若不是时间不长,而我正好知道如何逼出这种蛊虫,恐怕我也......”
幸好兰澈来的及时。
不自觉地,明婵心中对兰澈的感激越发浓厚,她继续道:“因为忧思蛊的特性和培育极难,所以它们之中并没有阶级限制,也不需要阶级限制,可以说每一条都很珍贵。”
明明平时一条都难寻,可眼下,却有足足十二条。
这布置的人,是下了多大的手笔,又是有多想置蒲家于死地。
这般想着,明婵的眼中闪过一抹厌恶,抬手,她从腰间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瓶子,瓶子倾倒而下,一抹浅灰色的粉末飘落,落到了桌案上的小碗里。
她再次伸手取过火折子。
只不过在小碗的上方轻轻扫过,火焰便在汤药上燃烧起来。
即便忧思蛊极细,可蒲芳草还是恍惚看到了它们蜷曲的动作,和无声的嘶吼。
她缓缓敛眸,再次开口:“既然没有子母一说,那就好办了。”
虽然蒲芳草并没有言明,可明婵却像是明白了她的意思,霎时间,就连脸上的表情都跟着舒展了许多。
“阿噗小姐可需要我帮忙?”
闻言,蒲芳草点了点头,然后凑近了明婵的耳朵。
她状似隐秘地嘀嘀咕咕,可大殿内,除了兰澈,几乎所有人都听到了。
说到最后,连蒲老太君都笑着看了蒲芳草一眼。
也就在这时,那被蒲老太君委以重任的兰澈咽下了手中最后一小块点心,抬头,他郑重其事道:“其实晚辈来这,是有事求仙女姐姐。”
“嗯?”恰巧说完了正事,蒲芳草扭头看去,“小团子有什么事?”
蒲芳草一直都清楚,兰澈这次来,必有原因。
毕竟兰澈在见到她时,眼睛就已经通红,即便相处时间不长,可蒲芳草却是知道,兰澈并不是喜欢哭鼻子的小孩。
相反,他格外坚强。
所以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新船说
不自觉地,蒲芳草想到了兰泽,可随即,她又觉得自己是想多了。
“兰澈想请仙女姐姐随我去趟镇北王府。”而另一边,兰澈直言道,”我想请仙女姐姐救救我的父亲。“
霎时间,不仅是蒲芳草,所有听到这句话的人都投来了疑惑的目光。
蒲老太君更是直接开口:”这话,从何说起?“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的孙女居然还有治病救人的本事?而且——
“你父亲又出了何事?”虽然蒲老太君知道这几日是兰泽和蒲芳草一同遇险,也大概知道他们在山谷中遭遇的一切,可同样的,从武夷卫的口中,她并没有听出兰泽出了怎样的异常,她只知道他以一剑,逼退了阎王。
难道,是在交手时受了伤?
蒲老太君还在猜测,可兰澈的一句话,却让她整个大脑宕机。
“仙女姐姐可以救父亲,因为父亲得的是相思病。”
兰澈的小脸上满是认真,他并不觉得自己这句话有什么不对,可站在大殿内的其他人,却是无法接受。
也包括蒲芳草自己。
蒲芳草哭笑不得,她顶着蒲老太君锋锐的视线,抬脚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将兰澈轻轻拉到了身前。
她蹲下身,视线和兰澈平行,温柔问道:“这话,是谁教你说的?”
她可不相信,若是没人教,兰澈能说出这番话。
“没人教我。”兰澈摇了摇头,然后又补充道,“我是听陆爷爷和流云他们说的。”
陆爷爷?
蒲芳草不认识,但是流云,她却是认识的,想着那个第一次见就用东西“砸”墨蓝的小子,她的嘴角狠狠地弯了弯。
没事儿说什么瞎话,看来是太闲了!
“明明父亲昨日就回了王府,可我到现在都没有见过他,他的院子都封了起来,不让任何人靠近,我昨天想偷偷跑进去,却被阻止了。”一边说着,兰澈的脑袋都跟着垂了下去,“所以,我想要仙女姐姐帮我。”
他很聪明,所以他一直都知道,只要没有人阻拦,就证明这件事他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