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兰澈也同样眼巴巴地瞅着,但是兰泽却很是果断地选择将糖葫芦递到蒲芳草手里,毕竟若是给兰澈,说不得要被兰澈啃一口试试了。
而且他更清楚的是,即便递到了蒲芳草的手中,她也会在第一时间给兰澈看看。
果然,兰泽的想法才出现,蒲芳草便已经蹲下了身。
她一脸好奇的看着手中的糖葫芦,然后拿着给兰澈瞧。
刚刚没接手的时候,只觉得它晶亮,像是上面的糖浆,可这接手之后,她才发现,这上面晶亮的一层并不黏手,反而滑溜溜的,像是一种透明的隔膜,将那半根没有吃完的糖葫芦牢牢地锁在了里面。
“你摸摸看。”蒲芳草指引着兰澈的小手,触及到的瞬间,兰澈的眼睛晶亮。
兰泽见此有些忍不住笑意:“不是对这些不感兴趣?”
这句话,兰泽是对着兰澈说的,毕竟兰澈也不是第一次来这,但每一次,他都没有对这些东西展现出特别的兴趣。
甚至看都没看一眼。
兰澈闻言抬头,想着最近明显疲敝不堪连出门都没有跟过来的流云,到底是没将流云的老底掀出来。
毕竟,若不是流云跟他念叨,在流云自己小的时候,曾被他的爷爷奶奶拽到这听故事听的耳朵疼,他也不至于对这半根糖葫芦视若无睹。
“嘿嘿。”
兰澈只能报以傻笑,但同时他的心中也在叹气,自己果然还是太善良了。
他在想什么兰泽不清楚,也没打算去深究,目光一转,他反而看向了糖葫芦。
再开口,他的声音清浅:“这是我父亲买了半天的艺给我母亲买的。”
卖艺?
蒲芳草的眼睛都瞪大了几分,是她想的那个卖艺么?
“是。”兰泽点了点头,“就是你想的那个卖艺。”这件事却是很耸人听闻,毕竟堂堂镇北王街头舞剑赚钱,可以说百年难得一见。
但他的父亲,却是干了不止一次。
“我的母亲并不是世家子,她从很远的地方流浪到了这里,一路上什么苦都吃过,卖艺赚钱这种事自然也干了不止一次,我父亲想感同身受,而他每一次卖艺赚的钱,都会拿去买我母亲当时最喜欢的东西。”???.biQuPai.
“那一次,她刚好想吃糖葫芦。”
“至于这糖葫芦为什么会被保存下来,那是因为母亲吃这根糖葫芦咬到了舌头。”兰泽忍俊不禁,“据说,当时父亲气的差点想要将糖葫芦踩烂,幸好有母亲拦着,但即便父亲没有动手,却也没让母亲再吃一口。”
“母亲舍不得丢,就亲自将它封存了起来,放在了这。”
兰泽的声音如淳淳流水,划过了蒲芳草的耳膜。
蒲芳草仿佛身临其境般,第一次感受到了老镇北王夫妇之间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虽然,她的家人也同样如此,但到底没有如此肉麻,也有可能是私下肉麻,从不外露,毕竟她的父母都很是内敛。
这般想着,蒲芳草小心翼翼的用双手捧着糖葫芦将它送回到了兰泽的手里,她的目光一点一点的阅览过其他的东西,而兰泽也在一旁陪着,跟着解说这没一件东西的来历和故事,还有他父母的爱情。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即便兰泽的话语简单,但等到饭菜热好端上桌,两扇百宝阁蒲芳草也才览过十分之一都不到。
“先吃饭吧。”兰泽开口道,“若是你还想听,等你吃完我再继续告诉你。”
连兰泽自己也没想到,这些当初对他来说算是厌烦的东西,他竟一字不差的记了下来。
而另一边,蒲芳草乖乖地点了点头道:“好。”然后跟着他绕过了百宝阁。
虽然狗粮吃了不少,但到底还是饿着肚子,眼下闻着那喷香的清蒸鱼,也还吃得进,可还没等到蒲芳草奔向饭桌,她的视线便被不远处的一副画卷吸引了过去。
不同于白墙上的琳琅满目,那幅画要小一些,被挂在了书案的旁侧。
上面,也不是山水风景,而是一个抱着奶娃娃的女子。
女子穿着一件对襟翠纹绢裙,盘起的发髻上未着任何发饰,双鬓的细长发丝显得那张冷艳的容颜柔和的几分,细细柳眉,薄唇微弯,本应是款款温柔,却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似高山上的冰莲,让人不敢靠近。
可若是再结合上她的那双眸子,却能发现,里面满是温柔缱绻,似在她的不远处,是她此生最爱的人。
而在她的怀中,一个不大点的娃娃正高举着双手,那还未长长的头发带着微微的卷曲,显得那圆圆的脸蛋更是可爱了几分。
虽然并不能从那只占据了一点点篇幅的娃娃身上看出兰泽的影子,但蒲芳草看着那卷曲的发丝,却是想到了山谷中的一幕。
视线一转,蒲芳草再次看向了画中女子两鬓的头发。
在那发尾处,也有一点微卷。
乍一看好似微风拂过,可蒲芳草却觉得,这该是老镇北王妃头发原本的模样,兰泽这个,便是遗传了他的母亲。
很远的地方......
蒲芳草的眼睛眨了又眨,还没等她想出什么,那一直跟在她身边,莫名地红了耳根的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