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姐儿!”
盛苑准备到银楼瞧瞧,可还没踏进去,就听到屿哥儿的呼喊,顺着方向看过去,那家伙满脸疲惫的露着一口大白牙朝她傻笑。
“你忙完了?”盛苑想着银楼随时都能来,便失了继续转的兴趣,转个身就往外走。
安屿却跑了过去,笑嘻嘻的笔划:“我陪你逛逛去!”
“你今儿不当值?”盛苑摆摆手,“不当值的话,跟我回府说话吧!”
安屿颠颠儿的点头,乐哈哈的跟盛苑举着大手指:“你们家老国公功力太厉害了,这两天,见天儿跑安国公府,追着那老头儿骂,把那老头儿骂傻了!”
他说的老头儿,就是他祖父,老安国公。
这老爷子和老盛国公一样,早些年前就将爵位传给了世子。
说来,这种提前传爵位的优待,只有自燕至楚屹立不倒的盛国公、郑国公和安国公三位有,旁的勋贵家的继承人想要继承爵位,只能等爵位上的人没了,皇帝赐旨继承才可。
不过即使盛、郑、安三家存在父子同为国公的情况,待遇也仍旧只是一份,也就是说,把爵位传下去的时候,三府的老一辈国公所有的就是“礼同国公”。
这礼同国公,说白了,就是不享受俸禄福利,只是保留对方作为国公的礼待。
具体参考告老还乡的官员。
即,他的确是白身不假,可你不能真把他当白身对待。
“你不要笑的太明显了!”盛苑看着笑得格外解气的安屿,颇有些无语。
这家伙自从太后暂停了宁老夫人的超品夫人待遇,罚她抄写大楚律之后,他就恨不能手舞足蹈。
瞧他这样,不知道的,肯定不会以为他们是祖孙。
“谁欠谁的,我现在也不想计较了!左右他们拿走爵位的时候,我就算代父还清他们的恩义了。”
说是这样说,不过让盛苑提醒后,他脸上的笑容也收敛许多。
“你们家老爷子是真护短,等到咱俩成婚,我肯定真情真意的喊老爷子一声‘爷爷’!嘿嘿,我感觉自己都有些迫不及待哩!”安屿搓着手,笑容贼贼的。
“你这话可别当我爹面儿说!这两天我爹一直嘟哝,说老爷子双标!”
安屿赶忙点头,而后又遗憾的咂摸着嘴:“忒可惜了,你大伯不让老爷子出门了!”
他这副可惜的样子,让盛苑气笑了:“你搞清楚,我祖父都多大岁数儿了!追着骂人也很累的好不好?能让他出来两天,已经是我大伯的底线了。”
“我瞧咱家老爷子底气十足呢!”安屿不着痕迹的换了个称呼。
盛苑没搭理,只是斜睨他:“你当时躲哪儿看热闹呢?连我祖父底气十足都清楚?”
“呵呵,我当时在墙的那边儿哩!”安屿发现,他现在真切的体会到了习武的好处!
“不就是爬墙看热闹么!”盛苑毫不犹豫选择揭穿。
“这叫语言的艺术!”安屿脸不红、心不乱跳的扬起了头。
盛苑懒得和他掰扯,大步流星的朝着永兴侯府走去。
安屿快步追上,嘴巴依旧没闲着,在盛苑耳畔叨叨。
有那么一瞬,盛苑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盛夏蝉鸣时节。
幸好,在她忍耐力即将告罄的时候,永兴侯府的侧门出现在他们眼前。
既然到了自家,许多话就可以直说了。
“原夫人提供的线索,你们查的怎么样了?!”
“……”说起这事儿,安屿夸张的指着眼底黑眼圈,“看见没?这几天熬出来的!
原……夫人提供的线索虽然准确,但是似乎都慢对方一步,卢家那个二孙子至今没有下落。”
盛苑点点头:“原夫人说他们进京目的不纯……那他们目的没有实现,怎么可能出京?”
“是啊,可若是没出京,那他们还能藏哪儿呢?内卫和巡城司明里暗里筛了几回都没见着影儿……难不成,还能钻地底下?”
安屿不是没怀疑原夫人消息的准确性,可是想到她和宁老夫人不同,极为爱惜自己的每个孩子,他就怀疑不起来了。
“安海现在暂押在内卫狱所,晾原夫人也不敢戏耍你们。”
盛苑的看法和安屿一样,原夫人应该没有说谎。
可既然没说谎,那人呢?难不成真出京了?
“咦?顺天府官署户籍所不是有往来进出登记?你们没忘了去那儿调查吧!”
安屿点点头:“咱大哥现在是顺天府的府尹,我肯定不能忘!”
“人没出京?”盛苑问过,就见安屿坚定点头。
“你等等,我把京都地形图拿出来瞧瞧。”
“地形图?苑姐儿,你别麻烦了,京都的地形图,内卫和巡城司都有,我们也是研究过的……”
安屿话没说完,瞪圆的大眼睛紧紧盯着盛苑铺展在桌子上的地形图。
“这这这,怎么还有朱砂标出了圆圈?!”
“傻不傻!这是京都牙子买卖、出租住所的地图!虽说厚了些,虽说信息多了些,可是京都所有建筑都标注在了这里。”
“你是想挨个儿分析?”安屿听得来了兴致,凑过去仔细分辨地形图上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