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婶儿和村民都清楚自从李文轩举报之后,苏平一直都在他们的视线范围之内,压根就没有机会偷溜或者躲起来找人送信,而向远在县城的韩森送信最快的就是打电话,但是苏平也一直安安分分的站在人前,没有试图通过电话联系别人,所以自是非常相信他的说法,也愿意为他提供这个方便。
“行,你打吧!”李婶儿让苏平当着村民的面打电话。
“等下,在场这么多人,很多人又听不见,假如你们串通一气怎么办?”李文轩并不怎么相信李婶儿,要求多一些人在旁边听电话。
李婶儿被李文轩弄得心头火气,这人怎么这么不识抬举,连她都不相信,太过分了!
不过李婶儿内心里还是非常相信苏平的,既然他都要打电话和韩森确认,说明这件事情根本不像李文轩说的那样,那就干脆做的彻底一些,让李文轩死心。
于是从在场的村民中随机选了2位,然后又看到张太爷也在人群中,就请他也上前听电话,这样李文轩再也无话可说,尤其是张太爷一来,更让他偃旗息鼓,因为他知道张太爷在村里的分量!
这样现场听苏平打电话的人就有了5人:李婶儿、张太爷、李文轩、2位村民。
其他村民都伸长耳朵试图听的清楚一些,现场鸦静无声,落针可闻。
苏平拿出记着电话号码的纸张,对着众人解释,“这是韩森留的电话号码,方便云云有事情能找到他,正好今天就派上了用场。”
“嘟…嘟…”电话拨通后,听筒里响起了声音。
很快就有人接听了,“你好,这里是公安局,请问你有什么事情?”
“麻烦喊下韩森接电话,和他说我是苏平,有急事找他。”苏平稀松平常的和电话那端的人说道。
“好的,请稍等,晚些时候韩森到了,会让他回拨电话。”电话那端的工作人员记下信息后就去喊人。
不一会儿,大队部的电话响起来,苏平拿起电话就接,“喂,我是苏平。”
“大哥,我是韩森,发生了什么事情?”电话里的韩森喘着气儿快速问道,他是从训练场上跑过来的,路上也知道肯定是李文轩作妖了,但是还是假装不知道。
“李文轩说你和云云结婚那天,你们俩去了牛棚,和牛棚的人接触了,思想路线不正,罔顾党的重视和培养,云云已经和他解释了他和杜老是师生关系,李文轩又说你是现役军人,私自和思想有问题的黑五类接触,不可饶恕,需要严惩。”苏平三言两语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
“简直是胡说八道。”韩森平静中带着严厉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让围着的人听的一清二楚,李文轩的脸也开始白了起来。
这个时候韩森听到后不应该是恼羞成怒自乱阵脚的反应才对啊,怎么会这么平静,仿佛他们说的是别人的事情,毫不关己一般。
“我对杜老、李老的照顾部队上是知情的,因为杜老对部队做出了贡献,部队领导要求我日常对他们多加照顾,说来也很惭愧,这次对他们的劫难源于我的偶尔的照顾。”韩森话语中含着浓浓的愧疚。
“你撒谎!”李文轩闻言方寸大乱。
怎么可能?这不可能!
“你们部队的领导怎么会知道牛棚里住的什么人?还要求你照顾?这绝对是你编造的谎言!”李文轩不愿意相信韩森说的,努力找借口进行歇斯底里的反驳。
因为他知道污蔑现役军人的后果,韩父、韩木、韩林就是先例。
“我刚说了,杜老对部队做出了贡献。”韩森在电话那端笑了起来。
“他一个住牛棚的人能做什么贡献?”李文轩拒不相信韩森说的话,究根问底起来。
“我的肩膀受伤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吧,能治好也是有幸遇到了杜老,后面我把杜老对治伤用的药房以及疗效的推断寄给了部队,推动了部队上的快速推广,以后更能普惠大众,你说这是不是功劳?”韩森针对自己受伤是谁治好的问题含混其词,但不明就里的人就会认为是杜老的功劳。
尤其是听到他还推动了药方的大力推广,就不禁对杜老竖起了大拇指,这真的是有本事的人,平日不显山不露水,和村里的其他老人外表看起来差异不大,但是一出手就是行家啊!
“原本部队领导是让我私下照顾,就是不给杜老他们带来麻烦,但是没想到还是给他们带来了困扰,这是我的不是。”韩森先剖析自己的错误。
“不,韩小子,你做的对,这种有本事有能力的人能在咱们东山村,是我们的福气,保护照顾他们就能为更多人做贡献,我们平日也得对他们多加照顾。”张太爷对着电话里的韩森说道。
然后转头面对很多听不清还不知情的村民确认了韩森的思想路线没有问题,高声对大家表明自己的立场,“咱们村能有杜老这样的人,是我们的福气,谁能保证平日不会生病?有了他在,就相当于我们多了一个保命的机会,面对这样的人如果大家还要给他找麻烦,那就是秃子头顶上长虱子,嫌命太长!”
听着张太爷的话,村民们都不以为然,包括对韩森深恶痛绝的韩家人,他们也担心生病得不到有效的救治,而且还是在家里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