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豆角,那时候家里还没有做饭的条件,怕放着会坏,苏姚就把长豆角在锅里蒸熟,拿到外面晾晒,这样冬天也能多一道菜。
苏姚早上出门的时候,看了一眼晾晒着的豆角干,感觉可以收进屋里了。早上急着去上班,中午这段时间刚刚好。
把晾干的豆角装进布袋子里,挂到西屋的墙上,什么时候想吃,抓上一把用水泡开,就可以放进锅里炒。
东屋被收拾好以后,还通了一周的风,两人才从西屋搬到东屋。
搬过去以后,苏姚觉得这西屋已经用报纸糊上了墙壁 ,没有必要再装修,家里以后来客人的可能性不大,西屋就被当成是仓库来用。
团里的招待所眼看在月底就能建成,就算万一真的来客人了,让客人去招待所住也成。
而且西屋又不是不能住人,苏姚和周言安都在西屋住了半个多月了。
周言安没有午睡的习惯,苏姚午睡的时候,他就在坐着,等差不多到了两人上班时间,再把苏姚喊醒。
苏姚虽然给上边夸下海口,要达到什么目标。可工作这事,不是急着就能做出成果的,肯定是先一点一点,从最基础的来做。
哪承想,就那个非常爽利的京城大妞,她是自己带了一个工作过来。
这倒不是她身上的事情,是跟她同期来团里的另一个女知青陈香梅,两人是一个宿舍的,那陈香梅刚来的时候比唐湘大三岁,很照顾这个小妹妹,两个人关系很好。
后来那个女知青陈香梅在下面的炼油厂工作,在那里认识了一个当地的男青年,两人很快结婚。
婚后陈香梅搬出了知青宿舍,在团里但靠近村子的盖了一个小房子,小两口日常住在那里,无论是男青年见爹妈,还是夫妻俩工作,都挺方便的。
唐湘跟她就像是姐姐妹妹的关系,即便结婚以后也一直没有疏远。她本身的工作挺清闲的,闲着的时候,就过去找人玩,甚至还跟着去过人家公公婆婆家里。
她性子讨喜,到哪里都没人讨厌她。
一直都挺好的,知道两个月以前,唐湘无意间看见了陈香梅身上的淤青。她当时以为是不小心撞到的,唐湘在团医院当护士,当即就说要给她上药。
陈香梅当时不甘不愿,唐湘就起了疑心,态度强硬地一定要看,这结果就看见她身上不少的淤青,有的淤青看着有很长时间了,还有的淤青是新的。
听唐湘讲完,苏姚明白了,这是个遇见家暴的女性。
不过苏姚想起自己跟周言安的乌龙,就说“你确定是被她男人打的,不是什么误会?”
这怎么可能是误会啊,哪有人摔一跤会把身上各个地方都摔出淤青。
唐湘来团里以后,看到了不少的奇葩事,都是对女性极其不友好的。
因为想帮陈香梅,也是因为想改变那么多看不过眼的事情,才明明有一个不错的工作,却还是想来这个工作小组。
她突然怀疑自己这个决定的正确性,这位苏同志的身份她知道,周言安的老婆,她也听到不少传闻,关于周言安打老婆的传言。
结合听到的传言,以及她上述的言论。
唐湘现在想的是,别这位组长就是个在家庭中受欺负的那一方,现在她还要劝其他的女性忍一忍吧。
看着面前迟疑的苏姚,她心里的悔意越发浓重。
苏姚在考虑什么问题呢,陈香梅虽然是女知青,但她现在是炼油厂的员工。炼油厂有妇女主任,那她过去管这件事,就叫越俎代庖。
那是得叫人背后嫌弃的。
可是吧,就算是越俎代庖了,让人背后议论她权利心重,是为自己揽权,那又总不能不干。
苏姚心里叹气。
“我们先去炼油厂,我得看看实际情况。”她转头就跟两位女知青说。
唐湘有一辆自行车,两人骑车,另一个人走路这也不合实际。
就让唐湘先骑着过去,悄悄把陈香梅叫出来,苏姚和冯红慧走着过去也就半小时。
等走到炼油厂,唐湘让两人看见陈香梅身上的淤青。
来人家厂子里掺和,肯定是得先跟妇女主任打招呼。结果就听见陈香梅说,厂里没有妇女主任。
行吧,这也是运动造成的影响。厂里原来是有妇女主任的,她觉得妇女主任没啥权利,就换了个位置。这位置空下来以后,领导觉得没必要设置,就一直空着了。
既然唐湘让帮帮她的小姐妹,那肯定是看陈香梅的意见,苏姚就问她,“你是怎么想的?”
在陈香梅说出自己的意见之前,苏姚就又说了,“你要知道,狗改不了吃屎的道理,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万一什么时候他受到刺激把你给打死了呢?”
唐湘跟苏姚的想法一样,她也在一旁附和。
苏姚虽然鼓励她离婚,一些相应会遇到的问题,那也得跟她提前说好,如果这些后果她都能接受,那咱再说下一步的事情。
虽然既然干这个活,就得不怕被暗地里嚼舌根,不过也得稍微给人家提前把问题讲好。
万一人家没办法接受结婚后遇到的问题,觉得跟这些问题相比,经常被丈夫打也没有关系,那咱也不能干棒打鸳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