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秦尚远脱口而出。
两头巨兽相对而立,面容狰狞。
一边是刻耳柏洛斯,一边是化身山一般大小的巴德尔。
巴德尔此刻的状态,和之前已经全然不同了。
之前在秦尚远面前,它还像是个情绪脆弱,脑子不太灵光的小孩或者大狗狗。
被折断了手臂还会把脸埋在膝盖上哭唧唧。
但此时此刻,它的脸上只有磅礴的怒意,四肢着地的姿态仿佛愤怒的金刚。
“那是......花之恶魔的使魔?”林澜坐在驾驶舱低头望去,依稀辨认出了树形怪物的容貌。
“恐怕是的。”苏柏脸上凝重的神色瞬间消解,随即又将链炮的朝向调转回去。
“它这是要干什么?”林澜愣愣看着两头巨兽之间的对峙。
“应该是来阻止那条大狗的。”苏柏说。
另外一架直升机上的机组人员则直接懵逼了,两架链炮分别对准了两头巨兽。
“先不要开火,树形怪物是友方单位,注意规避,静观其变。”林澜在频道里下令。
两架直升机随即再度攀升,为巨兽之间即将拉开的大战留出空间,以免脆弱的机体被战斗波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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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公里外,另一座山崖。
一架直升机悬停在半空中。
穿黑色作战服的女孩坐在机舱口,双脚百无聊赖地悬在舱外,像是坐在山顶看夕阳的学生。
她头上戴着还没来得及摘下的战术目镜,旋翼扇起的风吹起她的长发。
“真是壮观。”
她沉默了片刻,就透过战术目镜看到的景象发表了看法。
“看来你肋骨上的伤好了不少嘛,还有心情看戏。”
娶妻坐在一旁揶揄。
“还好,断了三根肋骨。”
女孩的肋上做了应急处理,如果是正常人现在已经躺下了,但她的身体显然要比一般人更强硬。
“对上那头漆黑之鬼,你能跑已经很不错了,还不快谢谢姐姐我?”..
“在埃及那次你还没谢我呢。”女孩朝娶妻翻了个白眼。
“鬼才知道那座金字塔里还有金属建筑,没有你我也能逃掉好么?”娶妻摊了摊手,“我的【影】可没你想的那么弱。”
“芙罗拉也醒了,没想到她的使魔也能够巨大化。”女孩继续看向战场,“我本来以为他们拦不住那头魔犬。”
“毕竟是上位恶魔的使魔,即使芙罗拉对于战斗并不积极,她的力量也是相当磅礴的。”
“老大说什么了么?”女孩接着问。
“你是说,他对于你任务失败的评价?”娶妻顿了顿,旋即望向几公里外的战场。
和山岭齐高的两头巨兽相对而立。
巨大的树形怪物张开双臂,死死摁住三头犬的两颗头颅,然后朝着剩下的那一颗头颅咆哮撕咬。
无数的树枝在高温蒸汽中穿插着生长,以各种方式,企图束缚住魔犬的四肢。
魔犬的力量也不容小觑,它凭借蛮力不断地挣脱束缚,但那些树枝依凭大地,又不断地生长。
两股恢宏的力量此消彼长,血色将蒸汽染红,巨兽们的嘶吼声震天。
“嗯。”沉默了一会儿,女孩点了点头。
“你是我们的圣女啊,圣女的失败不叫失败,圣女的失败叫宝贵的经验。
即便是老大,又敢说什么呢?”娶妻轻描淡写地说,“他的原话,一如既往地捉摸不透。”
“倒不如说,一如既往地阴阳怪气。”女孩笑了笑。
“大块头,不发表什么意见么?”娶妻侧过身,面向机舱中那块魁伟的黑影。
坠地沉声嘟哝了几句,便没再说话,隐入了黑暗里。
“他说什么?”女孩问。
“俄罗斯的一句俗语,类似于你们华夏人的‘祸从口出’。”娶妻解释,“别担心,我们的任务也失败了,秦氏的家主还在那片战场上呢。”
“听说老大很想见他。”
“的确,他可是老大晋升‘主教’的重要材料啊,浑身都是宝。
老大听说我们把秦尚远丢了,劈头盖脸把我和大块头骂了一顿。但是他后面又自顾自念起了诗,好像又不是很急。”娶妻说。
“谁知道他为了‘主教’等了多少年呢?可能早就已经麻木了吧,当你走过了漫长的岁月,也就不会抗拒这一刻的等待了。”女孩幽幽地说。
“真是不吉利啊,来华夏的第一次任务就以失败告终。”娶妻仰头看着明月西坠,雪花缓缓飘落。
“那岂不是和摩洛克一样?典籍上说他在世界各地征战未尝一败,刚踏入华夏的境地却被一帮人类斩妖师给封印了。”
“放尊重点,好歹是上位恶魔,你现在说得他像是踩滑摔了个狗吃屎的将军。”娶妻忍俊不禁。
“我又不是他的信徒,管他呢。”女孩耸耸肩膀,“我们打算在这里待多久?”
“耐心一点,老大说我们有东西要回收,这次总不能出岔子了。”娶妻怀抱起双手,“你就坐山观虎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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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耳柏洛斯被它......缠住了?”广播里传来另一个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