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娘子,等到了城里头,那你可就享福了!跟着王秀才虽然只是个妾,但是王秀才一朝高中,那你可就是官太太了!这远的不说,嫁给王秀才,那可是吃香喝辣的!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呢!” 许玲珑看着眼前这个贼眉鼠眼的男人喋喋不休地吹嘘着,眼底闪过了一抹无奈的懊悔来。 她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女博士,无端端的穿成个古代的小村姑也就算了,这一睁开眼,居然就在去私奔的路上! 眼前这个男人叫宋长胜,是城里头的王秀才看中了自己,要带她去城里头投奔王秀才享福。 许玲珑可不是蠢笨无脑的原主,看眼前这个男人不怀好意的笑容,她觉得事情绝没有那么简单。 “宋大哥,这王秀才说要纳我为妾,可有说过给多少彩礼钱我父母,何时行礼进门,又摆几桌的宴席呢?”许玲珑忽然叫住了正在赶着驴车的宋长胜,冷不丁地问道。 听了这话,宋长胜的眼底顿时闪过了一抹左顾右盼的神色。 他敷衍道:“这等事情,王秀才怎么会跟我说呢?等到了城里头,你再细细跟王秀才斟酌就是了。” 许玲珑的眼底闪过了一抹冷色,道:“宋大哥,这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你可是保媒的中间人,这种事情本就该跟你说得清清楚楚的!既然这些事情都不清不楚的,那我就不能跟你走了,我先回去了,等你问清楚了,我再去城里头。” 说着,许玲珑当即就跳下了驴车。 这驴车跑得不快,而且说是车,后面其实就是个板车,跳下来还是比较容易的。 宋长胜想不到一上车就做着做秀才小妾的许玲珑居然突然醒过来了,而且睁开眼就猝不及防问了他一个招架不了的问题! 这什么彩礼宴席的,他哪能凭空捏造得出来啊。 毕竟,他带许玲珑去城里头,又不是真的要给王秀才做妾的,而是要卖了她的! “哎哟!许娘子,你这是怎么了?这怎么突然就反悔了,都怪我,都怪我记性不好,王秀才是跟我说了的,要给你家里十两银子的聘礼呢!这宴席啊,说是要摆十桌呢!这多风光啊!” 宋长胜急忙勒住了驴车,回过头去劝许玲珑。 然而,许玲珑闻言却冷笑了一声,目光冷厉地落在宋长胜的脸上,沉声道:“你说谎!按照我朝的律例,纳妾者宴席不准超过六桌,王秀才怎么可能知法犯法!你根本就不是要带我去给王秀才做妾!” 说着,许玲珑猛地退后了两步。 听了许玲珑的话,宋长胜一路来的虚伪的谄媚顿时变成的狰狞的阴狠。 他目光阴恻恻的扫了许玲珑一眼,道:“既然你都看穿了,那我也就懒得装了!我就是要带你到城里头卖掉的!都走到这里了,你走也要走!不走也要走!” 说着,宋长胜猛地上前,就要捉住许玲珑。 许玲珑急忙趁着他跑过来的瞬间,猛地抡起自己的包袱,狠狠地砸在他的脑门上。 这包袱里头里头装了个木盒子,里头放着原主零零碎碎的东西。 这木盒子是实木的,狠狠砸下去还是足够让宋长胜吃痛的。 果不其然,这一砸,宋长胜顿时痛得呲牙咧嘴起来。 趁着他分身,许玲珑拔腿就走。 然而,刚走了几步,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忽然拦住了她的去路。 “宋长胜,你不是说只要出了村就将人卖给我们的吗?这都走了老远了,要是人跑了,我们岂不是要白跑一趟了?”两个男人不怀好意地睨了许玲珑一眼。 “两位大哥,跑不了的,咱们将她捆起来,我给你们少算一点钱。”宋长胜被砸得额头生痛,急忙对着那两个人贩子说道。 许玲珑想不到这宋长胜居然早就叫了人贩子过来了,自己现在被三个大男人呈包抄的姿势围着,要想跑脱,还真不是容易事。 这要是被他们捆了,这不是卖到窑子就是外地了!等待她的绝对是生不如死的生活! 见宋长胜拿出了一捆麻绳走近自己,许玲珑的眼底更是闪过了一抹焦急的神色。 就在这个千钧一发的时候,她耳边忽然响起了一道低沉的嗓音:“许玲珑在那里!” 她就像是看到救星一般,猛地顺着声音抬起眼去。 目光所及处,一个穿着粗布青衫的年轻男子神色清冷地走在前头。 这男子长得十分俊美,剑眉星目,双眸深邃如墨,目光清冷中又带着一丝隐隐的孤傲,鼻梁高挺,下颌线清晰而俊朗,浑身上下都洋溢着一股儒雅清冷的书生气息。 按照记忆,这就是原主的丈夫谢羽辰。 跟着谢羽辰过来的,还有许玲珑的父母和好几个村民。 “你们这些人贩子!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公然进村拐卖良家妇女!将他们捆了送到官府!”谢羽辰三步作两步上前,指着宋长胜和两外两个人贩子说道。 这些村民都拿着锄头和柴刀,当即将三人团团围住了。 宋长胜见势不对,急忙辩白道:“误会!都是误会!我们绝不是什么人贩子!哪里就要惊动官府了?这许娘子可是自己求着我带她进城的,要给王秀才做妾呢!我可没有拐卖良家妇女啊!” 这话一出,跟着过来的村民纷纷目光鄙夷地看着许玲珑。 “这,这许玲珑也太不要脸了!她爹娘敲锣打鼓的让我们全村都帮忙找她,结果她是自愿跟着人贩子出来的!想要给人家秀才爷做妾呢!真是不要脸!” “就是!先前她救了人家谢羽辰,见人家长得好看,威逼利诱协恩图报,非要让人家入赘她谢家为婿,如今这谢羽辰被人家暗算,伤了胳膊断了手,这辈子都写不了字,考取不了功名的,她就天天对着谢羽辰打打骂骂的,如今居然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