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羽辰深邃暗沉的眼底同样暗了几分,闪过了一抹不着痕迹的冷意。 他上前一步,看着宋长胜,冷声道:“你说她是自愿跟你出来的?那你怀中的迷药和绳索又是怎么回事?你分明就是逼良为娼的人贩子,如今居然还巧舌如簧,想要逃脱?” 宋长胜当即下意识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双襟,道:“哪有什么迷药!我可没有这东西!你别信口雌黄!” 谢羽辰勾唇冷笑,道:“有没有,一搜就知道了!” 听谢羽辰这么说,许父当即带着几个村民将送宋长胜死死摁在了地上,果然在他的怀里头搜出了好几包迷药! “果真是蒙汗药!隔壁村先前有几个孩子被偷走了!是不是也是你们做的恶!”许父将纸包地给了谢羽辰,义愤填膺地说道。 “如果不是人贩子,怎么会随身携带蒙汗药!人证物证俱在!还想狡辩?各位乡亲,赶紧将人绑了,送到官府!”谢羽辰冷声说道,甚至让许父将几个人贩子的嘴巴都堵上了。 村民七手八脚地将三个人贩子捆了起来,用驴车送到官府。 而谢羽辰和许父等人冷着面,将许玲珑带回到了许家村。 刚进了屋子,许父当即拔高了声音,冷冷地看着许玲珑,斥责道:“孽障!你给我跪下!” 许玲珑当即道:“爹!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许父一脸痛心疾首地看着许玲珑,骂道:“你这话该对我说吗?你该对羽辰说啊!虽然你是我亲生女儿!但是我也不能昧着良心偏帮你啊!当初让羽辰入赘的人是你!羽辰是个好孩子!人家刚刚伤了手,你就天天对着他打打骂骂的!这会儿居然还生出了这该死的想法来!你简直是!简直是不知廉耻!” 许父被许玲珑气得够呛的,脸色涨红,就连声音都颤抖了。 原主的确是对不住自己的夫君,许玲珑现在既然占用了人家的身子,自然也要收拾这个烂摊子的。 她惭愧地低下头,用眼角的余光看向了旁边站着的谢羽辰。 谢羽辰却没有看她,反而劝慰许父,道:“算了,爹,别动怒了,气坏了身子不划算。” 许父见到如此体贴俊雅的女婿,心里头更是气得不打一处来,指着许玲珑道:“许玲珑!羽辰是你的夫君,他伤了手,他难道就不伤心吗?你作为他的妻子,非但没有鼓励安慰他,还天天冷嘲热讽打打骂骂,今天若不是羽辰发现你的衣橱少了两套衣裳,又看到驴车的痕迹,让我们赶上去,你就被那人贩子哄去卖了!” “放着好好的夫君不珍惜,不跟羽辰好好过日子,整日做着官太太的美梦!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气死我了!” “爹!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我会跟羽辰好好过日子的!我绝不会再做蠢事了。你消消气。”许玲珑看向了怒火中烧的许父和一直沉默不发的谢羽辰。 她正要跟谢羽辰说声对不住,谢羽辰却在此时微微动了动薄唇,沉声道:“不必了。我们和离吧。” 这话一出,许父和许玲珑都惊愕地瞪大了双眸,不可置信地看着谢羽辰。 谢羽辰刚刚伤了手,如今两只手都还不能提重物,这要是和离了,他该怎么活下去? 谢羽辰似乎看穿了需玲珑的想法,冷着脸沉声道:“三年前,你救了我一命,这三年来,我在许家恪守品德,上孝父母,刻苦读书,对你更是百依百顺,今日更是不仅救了你一命,还保住了你的名声,就算你对我有天大的恩情,也该还清楚了。和离之后,我们也算是两不相欠了。” 谢羽辰这番话,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说出来的,额头上的青筋都暴出来了。 作为一个男人,为偿还救命之恩,卑躬屈膝当了赘婿,妻子还如此百般羞辱自己,这会儿更是直接想要私奔进城里头给人家当妾,但凡是个男人,都忍不住这口气。 “我,我知道错了,真的,你现在伤还没有好,不如留下来,让我弥补过错吧,我会好好照顾你的。”许玲珑也觉得原主太过分了,不敢反驳,只能低声劝道。 谢羽辰是个书生,自有傲气,但是他现在双手都残废了,许家虽然穷,好歹有他一口饭吃,要是真的离开许家,他怎么自理? 许父见状,忍不住心痛又惋惜道:“羽辰,玲珑已经知道错了,她虽然生了这不该有的想法,但是幸好你及早发现,她还是清清白白的,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再给她一个机会吧。” 谢羽辰面无表情,眼底甚至流露出些许的冷意,沉声道:“我意已决,不必再说了。” 许玲珑见他是铁了心要和离,只好道:“行,的确是我对不住你,你要和离也可以,但是你现在双手还伤着,连和离书都写不了,你先留在家中,等你的手好点了再走也不迟。” 这话一出,谢羽辰眼底的墨色又深沉了几分。 他抿了抿薄唇,道:“此事不劳你操心了。” 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嗓音,道:“谢兄,你要的和离书我给你送来了。” 正是谢羽辰在书院的同窗好友刘乐川。 刘乐川将写好的和离书放到了桌面上,目光还十分厌恶地睨了许玲珑一眼,骂道:“这水性杨花的女人!谢兄,你早就应该休了她的!依照谢兄的人品才学,便是山长的千金秦小姐都对你另眼相待,又何必屈就一个乡野村妇!” “刘兄,休得胡言。”谢羽辰淡淡掠了一眼刘乐川,制止了他的话。 “我今日偏要胡言!那秦小姐要相貌有相貌,要家世有家世,要才学有才学!整个书院谁不知道秦小姐倾慕与你!而你,为了这个乡野村妇,恪守君子品行,拒人于千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