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大夫更先到来的是提着两桶冷水前来的青木。 迎着申屠钧疑惑不解的目光,青木用肩膀震开房门,沉默的提着桶走了进去。 其中一个木桶的水面上还飘着一张打的半湿的布巾,有了青木提来的冷水,青玉自然也就不用额外去打冷水了。 看着这般模样的青木,谢羽辰心中的苦涩更甚了,苦涩之后是细细密密对于许玲珑的心疼。 他家的小娘子怎的就这么逞强呢? 为何不能更多的依靠一下他这个夫君呢? 就连遇到这种事情居然都把后手想好了,那他这个夫君又该有什么作用呢? 谢羽辰满眼疼惜的看向躺在床上,浑身难受却只是皱着眉头,一声不吭乖巧的攥着他衣袖的许玲珑。 “老爷,且让我为夫人擦擦身子。” 青玉手里拿着被打湿的布巾,走了过来说道。 谢羽辰看了青玉,伸手从青玉手中拿过来布巾,“你和青木在外边等候看看情况,这里交给我便好!” 此时外边已经逐渐变得开始有些嘈杂了,按照刚才青玉同他说的情况。 想来是那陷害许玲珑的幕后之人已经开始有所行动了! 所以,他们这边也得稍稍加快一点动作才行,不然就辜负了娘子给搭建好的戏台子。 将青木和青玉挥退之后,谢羽辰上手解开了许玲珑身上的外衫。 露出里边有些薄的里衣,微微皱了皱眉,似乎是有些不满许玲珑在这有些寒凉的天气还穿着单薄。 不过好在有些厚度的外衫叫谢羽辰的眉头松开了些许。 将外衫彻底给许玲珑脱下来,放、放...... 谢羽辰伸了伸手,发现没法将脱下来的外衫放在床架之上,顺着拉扯的力度看过去。 这才想起来许玲珑自刚才起攥着他衣袖的小手就没有放开过。 失笑的摇了摇头,轻轻地将许玲珑的小手从衣袖之上拿开。 然后将脱下的外衫放在床架之上,谢羽辰轻柔的从面部开始替许玲珑擦拭身体。 用沾着冷水的布巾一点擦拭,面部擦完之后,撩开衣袖将其挽上去。 反复的从上擦到下边,等到申屠钧的随身小厮司空将茶庄的大夫请来的时候。 谢羽辰的双手已经因为反复的要将布巾放入冷水之中打湿,而冻得通红了! “老爷,申屠公子请的大夫来了!” 三声敲门声之后,青玉的声音隔着房间门传了进来。 谢羽辰看了看只有一身单衣的许玲珑,将一旁的被子拉过来给许玲珑盖住。 此时,许玲珑因为谢羽辰帮忙降温,已经稍微好转了一些。 也从刚才有些迷糊的状态清醒了过来,至少比起刚才整个人迷糊的连人都看不清。 现在清醒过来的许玲珑还是能够看清楚现在陪在她身边的是谁。 “修竹,是大夫来了?” 自从知道谢羽辰的字之后,许玲珑大多时候以谢羽辰的字称呼他,少时候会直接叫他的名字。 虽然许玲珑不论怎么唤他,谢羽辰都觉得高兴的。 可,他最为高兴地还是许玲珑对外称呼他为夫君的时候。 将被子给许玲珑盖好,谢羽辰低低的‘嗯’了一声。 “是大夫来了!玲珑听话叫大夫看看可好?” 谢羽辰最怕的还是许玲珑同那些女子一般,自己中了这些下流的药物就死咬着不叫大夫看诊。 最后将自己泡在冰水之中降温,或者忍着直到药效过去。 最终在身体里边留下一下暗伤! 这是谢羽辰最不愿意看到的,不过好在许玲珑同大景常规女子总是不一样的。 从二十一世纪而来的许玲珑,对于中药之后看医生大夫这件事并没有那么排斥。 或者说,讳疾忌医在许玲珑看来才是最不正确的做法。 对着谢羽辰笑了笑,模样乖巧。 “既然大夫来了,便请大夫进来吧!” “嗯!” 谢羽辰起身将房间门打开,将大夫和申屠钧一块儿迎了进来。 毕竟这房间本就是申屠钧开的,叫人家在外边站着吹冷风着实有些说不过去。 青玉和青木将房间一旁的屏风挪了过来,将床榻和其余空间分隔开来。 大夫在青玉的陪同之下,给许玲珑看诊。 谢羽辰则是同申屠钧重新坐在了桌子边,等待大夫看诊的结果。 至于青木和司空? 哦! 在外边站着吹冷风,看门呢! “修竹,弟妹情况可还好?” 申屠钧有些关心的问道,毕竟对于许玲珑他们这些师兄平日里可没少听谢羽辰还有唯一见过她的霍珏说起。 温婉大方,进退有度但又不失果决,这是霍珏同他们说的。 而在谢羽辰的口中,他家的小娘子却是乖巧可爱,却又有着一些不同于常人的新奇点子的存在。 是以,他们这些师兄对于谢羽辰这个小师弟口中的小娘子,早已好奇不已了! 结果,申屠钧未曾想到自己同小师弟的娘子第一次见面却是这种情况。 也不知道,是不是将不能在外失了夫君的面子这个记在了心中,还是少女心性足够坚韧的原因。 许玲珑的表现同以往申屠钧见过的那些下流场景完全不同。 没有那些不堪入目的胡乱动作,乖巧的就像他家中那只受伤了,也不会叫疼默默忍受的狸奴。 是以,不论是出于对于小师弟的妻子客观上的关心,还是出于心中对于许玲珑这般做法和忍耐的欣赏。 申屠钧都需要简单的问询一下的! “尚可。”谢羽辰抿了抿唇,只是简单的说了一下,便转到了其他地方。 “大师兄,我听外边自刚才起就变得嘈杂起来,到现在也还有些声响。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申屠钧自顾自的给自己斟了一杯茶,端起茶杯挡住了唇边的冷笑。 “还能如何,不就是那蛇已经出笼了吗?躲在后边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