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衡州府虽说不是那江南一带,可这朦胧的烟雨却是和那游记之中描述的江南烟雨之景一般无二!” 美目如画的少年立在船头,素白纤长的手伸出伞檐同那绵绵的细雨接触,唇角挂着细微的笑意。 少年一身苍翠的青绿秀花鸟襕衫与这朦胧的江面遥相呼应,十足完美的融入了这如画的烟雨江河画之中。 一旁身着同样青绿色绣山水纹襕衫的男子则在见到‘少年’这般模样之后,默默地将举着的纸伞向着‘少年’倾斜了些许,任由那些随着江风飘散倾斜的连绵细雨落在未曾被油纸伞遮挡的半边肩膀之上。 这南域的雨便如这地界一般,温柔婉约的紧,却主打一个缠绵不断。 便是这不大的雨,随着时间的延长而在男子的肩上流连忘返,浸湿了那上好的缎料。 可那撑伞的男子却是看也未曾看这被浸湿的肩膀一眼,微垂的眼眸里边装的只有那沉溺在烟雨朦胧的江面雨景的‘少年’。 “再有两三个时辰就到衡山府城了,几月前出发之时,子玉师兄便告知我这边有人接应,一会儿到了衡山府城拿着书院发放的玉牌径直去找那人便行!” 许玲珑闻言将那放在伞檐外边的手收了回来,掏出一条帕子擦拭着手上的雨水,对着谢羽辰笑道:“你们书院莫不是将来这做交流的学子衣行住食全给包揽了?我们那时还未离开,这边便已经安排好人了啊!” 哪曾想谢羽辰并未反驳,而是笑着点了点头。 “这衣食住行确实是由书院全权包揽了!不过这人却也不是白鹿书院那边安排的,是衡山府城里边的青云书院给安排的。” 其实这接引人和衣食住行全权包揽这个情况,也不只是衡山府城这边的青云书院有。 远在大景北域,坐落在京城附近的京县的白鹿书院也是这般的作态! 这起因也是十足的简单,就是因着每年都有两方书院的学子相互前往另一个书院求学交流。 人来了也不能怠慢了不是,虽说的时候他们这些远来的学子和书院的学子是一个待遇,背错了书记错了文章照样要收到夫子的惩罚。 但毕竟是远来的客人,这衣食住行之上优待一些也好叫他们在这里好生进学不是? 是以,每个交换进学的学子等到从这边青云书院回到白鹿书院的时候,都比来的时候圆润了一两圈! 不过许玲珑也是有些高兴地,有人在那和成山府城总比什么都没有的白手重新起家的好! 虽说在生意之上这人没啥帮助,但许玲珑要想快速的了结衡山府城还得倚靠这个接应他们的人。 顺着江河而下,两个多时辰之后许玲珑一行人便抵达了衡山府城的码头。 也不知是否是天公作美,这连绵下了两天的春雨,在他们抵达衡山府城码头的时候便停了。 甚至金乌还从软云的身后露出半截身子来,将光芒和热度毫不客气的分享给陪伴了两日春雨的人们,驱散那春雨带来的湿润和些微寒凉。 等到真的进了衡山府城,许玲珑他们反而没有着急的直接就去找了那个在衡山府城接应他们的人。 而是直接寻了衡山府城之中最好的客栈,开了几个房间住了下来。 这途中谢羽辰企图想要劝说许玲珑先去见见城中的那个接应他们的人,但都以失败告终甚至还被许玲珑用两句话给成功的塞了回去,堵在了心中。 “现在时辰也已不早了,这个时辰去麻烦人家真的好吗?” “在江河之上漂泊了一个多月,以这般未作收拾的模样前去岂不失礼?” 于是乎,许玲珑便这般态度强硬的将一行人带到了城中最好的客栈,开房进入一气呵成! 等到谢羽辰回神的时候,许玲珑正在房间的门口同客栈的小二说着些什么。 待他望去的时候,许玲珑正巧和小二说完话,一个转身便看到了坐在床上看向她的男人。 看着终于醒神的男人,许玲珑却是十分突兀的叹了口气,似是自语一般的喃喃, “明明挺聪明的,怎的有些时候总是要犯傻呢?” 这话指的是谢羽辰之前下了船只,满身风尘仆仆却还要想先去见那劳什子的接应人。 要是许玲珑真的顺着谢羽辰的意思,一行人又是马车又是行李,还满身风尘仆仆的去见了接应人。 这也不知道是膈应谁呢? 于是,许玲珑为了防止以上事情和画面从想法变为现实,十分果断强硬的带着一行人先决定安稳下来,洗漱进食一番将自己收拾干净再说。 谢羽辰此时也知道自己之前的那个想法着实不妥和失礼,连忙对着一身少年打扮的许玲珑歉意的笑了笑。 但笑完了,看着许玲珑身上明显是新换的一身的苍蓝色对襟长衫,眉头便又皱了起来眸光半是担忧半是心疼。 “娘子,接下来在衡山府城的日子真真是要做这般男子打扮,不再换回去了?” 这样做少年打扮,这一路谢羽辰也是看的熟悉了。 可越是熟悉,便越是心疼许玲珑。 因着这一身行头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般光鲜亮丽,反而是十足的难受。 特别是用以将面部进行男性化的那些脂粉,还有里边用于改变身形的束胸和腰部上的布帛都是叫人十足难受的存在。 脂粉并不透气,莫说是要长期以往的盖在脸上装下去。 之前谢羽辰只是因着好奇,叫许玲珑给他上了一次妆。 前后不过小半个时辰,谢羽辰便觉得闷得慌,十足的不舒服了! 更别说那紧紧束缚的前胸,还有缠的厚厚的腰部。 现在还未彻底升温还好一些,若是到了六七月那该是如何的难受啊?! 而对着谢羽辰这话,许玲珑只是眸光坚定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