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前儿个两孩子洗三,宫里头是小热闹了一通,不过清宛因着在做月子,就没去瞧成。
到底也是为自己好,清宛自然也不好作妖的,谁还听不得个好赖话的。
不过当日里的清宛整个人还是有些蔫了吧唧的样子,杏眼儿虚掩着没有精神。
好在,一早儿紫翠就带着喜气的说,还有个大惊喜等着她,清宛心底为此也就开始期待起来。
正想着是什么大惊喜呢,外头忽而传来,“瓜尔佳夫人来了!”
“!!!”听到这话,清宛心里有些不可置信想,是额娘吗?
她立马就从床上坐了起来,眼巴巴的朝着门口看去。
只见梁嬷嬷几个带了一保养得体的夫人走了进来。
那夫人正穿着件暗红锦缎绣牡丹花的长裙,在几缕云光的照射之下,瞧着端庄典雅,她头戴金凤步摇,耳垂上坠了一串宝石耳环,脖子上还挂着一对翡翠玉镯,手指上戴了一套白玉指甲套......
梁嬷嬷几个正欲将她引到床边的一张矮凳前,清宛看清来人是谁,那眼眶顿时就红了,“额娘———”
这叫瓜尔佳夫人瞧的心酸不已,忙上前,拿起锦帕擦了擦清宛的眼角,“娘娘哭什么,这大好的日子落泪可不好。”
人到了眼前,她一下子扑倒在对方的怀中哭了起来:“额娘!额娘,呜呜呜!”委屈的像是一只三百斤的崽[bushi!]
哪怕入宫前因为官清宛记忆的原因跟家里有了隔阂,但到底是一起生活了多年的亲人,哪怕父亲躲在前院儿不怎么见,但母亲总是能见着的......
“乖!别怕!额娘在呢......”被抱住的夫人见此,也顾不得礼仪不礼仪的,她温柔的抚摸着清宛的后背轻声安慰着,语气心疼不已。
“呜呜呜,我好想弟弟,阿玛!”
“.....总能见着的,总能的!”瓜尔佳夫人的声音里也带着哽咽。
“呜呜呜......我想回家了。”哪怕回不去二十一世纪的家,这辈子的家也可以.....呜呜呜呜,可惜家里不能养她一辈子,古代的姑娘惨啊!家里头只有担心嫁不出去的,哪儿会留人呢......呜呜呜呜.......
清宛这通哭泣是将入宫以来的忐忑和对家的思念都哭啦出来。..
大哭了一通后,清婉的身子还有些颤抖,脸蛋埋在自己的额娘胸前,不愿意抬起头来。
瓜尔佳夫人的手压下喉间的哽咽,轻抚着她的头发,语气温和:“怎、怎么就哭成这样?”
清宛抽抽泣泣着道,“好、好.....好些日子没见着,嗝.....额娘了,心里念的厉害。”
这话一出,之前只带了哽咽的瓜尔佳夫人,顿时稳不住了,眼中泪意忍不住滑下来几许,道,“什么叫好些日子,娘娘这一入宫就再没了音信......也就前些年中秋见了见......”
听了这话,清宛难受的又哭了起来,她心中很是难受,之前为了人设,不好主动跟家里头联系。
何况宫里那小德子那不明的情况,她也不敢,这满景仁宫又都是皇帝的人,说是被害妄想症也行,反正她从心的厉害,连身边儿的人都是皇帝的,她更不敢跟前朝有了牵扯。
但身边没了康熙的人,只怕她自己又护不住自己,还有......当皇帝的谁不喜欢一个心思浅白一眼望尽的人呢,这些心思暂且不说。
就那宫里头可以跟家里通话的小德子那不对劲的情况,她也没有办法送什么消息,何况自己起先里就一庶妃的时候,就遭了太皇太后的眼,后头成嫔了也为还遭了好几次罪,这样儿的消息怎么送出去,说个不好的还要叫家里知道担心。
自己又几次三番的拿【西子捧心】和【感同身受】搞事儿,清宛是唯恐叫康熙发现自己和家里人相处过密的。
“心爱的妃子”动了心痛,但爱妃的家里人动起来可就不一样了,她的人设又是傻的,万一皇帝以为自己能瞒住呢。
本来康熙就看瓜尔佳氏一族不顺眼,拿来撒下气不是应该的?
清宛知道自己不该想那么多,但人就怕万一啊。
还有.....就是有了官清宛记忆后,她对家里有了些隔阂......这样的隔阂里夹杂了一条命,这条人命还大可能是平行世界的自己.....这代入太深了,她完全放不下。
想到此间,又想到了官清宛那辈子几乎孤立无援的到死亡的状态,清宛又自觉无味,便一面拭泪,一面想平复自己的情绪。
“......罢了,这样的日子说这些做什么.....呜......”
“好好好,不说这个,宫里头的事儿额娘也能猜到。”这话音里的哽咽几乎叫出口的字眼儿都含糊起来,瓜尔佳夫人满眼都是痛心,府里是不准备让女儿入宫的,皇上对瓜尔佳氏又那般态度,宛宛如何能过的好呢,瞧这打一入宫那身子就垮了....
这紫禁城对瑜妃的传言哪儿不是什么病若西子甚三分的绝色......瓜尔佳夫人这个当娘的,哪儿会在意那什么绝色传闻,打眼都盯着病若西子去了,宛宛这身子不好的事儿都传宫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