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越是脑补,那批折子的表情也愈加精彩,要不是一直没有人来回禀不好的消息,他都要稳不住了,好容易批完折子,一小太监就急匆匆的跑了进来,“皇上皇上!”..
“什么事这般慌张?”康熙的表情不善,而看不见的桌底......那龙袍下的腿已然慌成了筛糠。
那太监看不到皇上桌下的腿,他只知道一向礼贤下士、温和又威严的皇上此时龙威更甚吓得脸都白了,颤抖着双手,哆嗦着声音问:“皇......皇上?"
“快说!”
“回、回皇上的话,景仁宫、景仁宫里......出大事了!”小太监一边擦汗,一边颤抖着说出这句话来。
皇帝那双狭长又多情的凤眼倏地瞪得老大:“怎么回事?你给朕详细的说一遍。”
他的心脏猛烈地跳动着,双膝一软,要不是人设坐着的,这会儿怕是都要给那小太监还一波对方受不起的礼了。
梁九功瞳孔一缩,他拿着拂尘的手紧握成拳,也厉声道,“皇上问话呢!可有听见?!!”
那小太监跪在地上,哆嗦着开口回答道,“启禀皇上!景仁宫中佟妃主子先是讥言嘲讽了几句,刚巧瑜妃娘娘也赶到......”
皇帝手上的折子都不自觉的“啪嗒”一声落在了桌面上,这一刻的头和心好像都幻疼了起来,他捂着心口,喊道,“所以、心肝儿怎么了?!!!”
他虽然也是做好了“心疼”的准备的,但.......此时还是慌的厉害,皇帝这一刻心里对于刺激了自己心肝儿的佟佳氏简直是厌恶加倍。
然后......就见那小太监愣了下道,“瑜、瑜妃娘娘?瑜妃娘娘无碍。”
皇帝摸了摸自己的胸,仔细感觉了下,果然刚刚那阵痛就是幻觉,他擦了擦汗,舒出一口气,才道,“无事就好无事就好。”
但那小太监想到自己要禀告的事儿都还没说完呢,而且他又想到瑜妃食了那般多的花瓣,又表情纠结起来,“不过......”
“不过?!”皇帝惊恐脸。
然后,剑眉一竖,一脸愤慨道,“果然佟佳氏就是那般跋扈!”
“.......”小太监表情复杂道,“也不是啊,皇上......奴才要说的是瑜妃娘娘食花食都多,许是会影响身子健康。”
闻言,那张温雅的脸上慌乱了一瞬,转而感觉此次自己没有心有灵犀的感觉到心口痛也知道心肝儿应当是暂时无碍的,他控制住表情,开口道,“仔细说说!”
那小太监好一番解释后,他心中的慌乱在这一番有些波折的禀告中已然散去不少。
皇帝知道暂时没事,佟佳氏也已经离开景仁宫里,他才愁的一批的坐在御案后,仗着没外人在,开始碎碎念,“佟妃这是在想些什么?好端端的怎么就要去景仁宫探望心肝儿了?又不是不知道自个儿那嚣张脾性,心肝儿还有心疾呢,这也不怕惊扰到心肝儿,这才多久功夫.......”
被认定是“内人”[bushi!]的梁九功在知道景仁宫瑜妃暂时无碍后松了口气,他陪侍在康熙身边,垂着眸子,声音阴柔的开口道,“佟妃娘娘去探望瑜妃娘娘想来也是出于好意,就是不晓得是什么缘故才将一件好事儿闹成了这样。”
皇帝眉尾一挑,凤眼轻眯道,“怎么你收佟佳氏的钱了?”
梁九功忙跪下,他作出一副瑟瑟的模样,口中也很是惶恐道,“皇上明鉴,前儿佟大人送了奴才几壶精酿,奴才......奴才还未曾用着。”他垂下的脸上一面平静,和着那口话里的惶恐很是鲜明对比。
“.......”皇帝眼中的情绪叫人看不明白,良久才道,“起吧,不过几壶精酿就能得你几句美言,啧!”他心下思索到那几日佟国维、佟国纲都有入宫与他详谈政事。
连着隆科多都有入宫......
皇帝想到这里又看了眼跪下下面的梁九功,心里暗忖梁九功除了在伺候他的事儿上愿意用些脑子,别的就是真没了,他一个太监收个贿赂都不会吗?!
倒是多拿些金银啊,这些他年老了不是也能用着,少不得到时候还能用金银置办些佳田呢,收养两孩子养老送终。
这没金银他能做什么,靠那几坛子佳酿?
不过,康熙又有些高兴,至少收了佳酿的梁九功没想过早些收拢金银......离开他,而再好的精酿总有喝尽的时候不是吗?
又见,他已然开口叫起的梁九功还是一副愧疚如深的模样跪着。
“皇上恕罪,也是奴才失了头脑,只想着此次佟妃并未涉事严重,不顾皇上就轻言了几句”,梁九功还是没有起身,只苦笑的跪着道,“奴才做错了事儿,近日奴才自罚去乾清宫连点撒扫吧!”
瑜妃那边食的花儿有些多,他还不晓得是否于瑜妃身子有碍,便借着自罚一事儿多看顾一二吧。
何况......佟佳氏的人端着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来赏他的模样,可真丑啊。
他啊虽然是个无根的,但也厌恶及了这般求人办事儿还是施恩口吻的人,佟家啊.......真是不知所谓。
虽然梁九功也知道哪怕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