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让王佳氏进来了,但佟佳氏一看到一个包衣庶妃出现在眼前还是忍不住不发性子。
佟佳氏那不留情面的话一说出来,周遭的气氛都僵硬住,王佳氏本人被她看的浑身都紧绷起来。
她看着王佳氏的脸上红了一片好似在不服气,接着又血色褪尽成了灰白,颤抖着嘴唇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佟佳氏撇了撇嘴。
佟佳氏却没有半点收敛,继续冷嘲热讽道:“瞧你那小家子样儿,不是说有要事求见本宫?倒是吱个声儿啊。”
王佳氏听到这话,眼睛猛地瞪大,她是真是要被气哭了,可一看到佟佳氏那张脸,她又知道这人不是她能招惹的。
佟佳氏侧身对刘嬷嬷小声抱怨道:“好半晌过去也没见这王佳氏的那嘴巴动一动,别是个哑巴吧......”
刘嬷嬷知道佟佳氏还是厌恶包衣庶妃,这会儿的性子不发出来怕是也没别的辙子。
闻言王佳氏咬牙,强自忍住心里的怨愤之气,抬头,看见那张脸,她浑身微颤,真得好气好憋屈啊!
只有联想到佟妃遭难她心里才舒服点,最终王佳氏也只是苍白着脸,俯身额头点地,缓慢又艰难的吐出字音,“是、是妾身的错......”佟、妃,佟、佳、氏!
佟佳氏翻了个白眼,依旧语气不耐道:“怎么还不明不白的说自己错?叫人听见还以为本宫怎么你了,起来吧!”果然包衣就是包衣,下贱之人就是下贱,怎么看都叫人觉得膈应!
王佳氏白着张脸慢慢地站直了身体,这下她连看都不敢看佟佳氏了,倒也不纯粹是胆怯,她只是怕自己抬眸泄了眼中的愤恨之意。
宫里头都说瑜妃性子跋扈阴晴不定,但就那日赏梅宴来看,瑜妃都性子发作起来还是挑人挑气氛的,没人惹着时人家也是一风流脆弱的美人,瞧着好不柔弱。
倒是佟妃佟佳氏.......传闻中虽只说其人性子直,不喜包衣,但就这今日看来,佟佳氏此人简直蛮不讲理,刻薄为难人很是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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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仁宫中,阿金刚去了太医院回来,见梁嬷嬷脸上还带着忧色,苦着张脸,“嬷嬷,太医院院使叫钟粹宫请去了。”
梁嬷嬷眉心微皱,“左院判呢?”
阿金的脸更苦了,“也被钟粹宫请去了。”
“.......”梁嬷嬷的眼睛微微眯起,口中轻飘飘又问,“那.....右院判?”
阿金重重的叹了口气,“一样的,就刚刚奴才还为此跟钟粹宫的小太监生了争执呢。”
梁嬷嬷扯了扯嘴角,“生争执做什么,没什么用处。”
说着,她又道:“此事你不必再管。”
梁嬷嬷知道说是钟粹宫请去,其实就是马佳庶妃请去的,这事儿不用细想就知道是马佳庶妃在故意膈应她们主子呢。
马佳庶妃生育多次,虽然如今就四阿哥长生还养住了在身边,可是马佳庶妃去岁里又怀上,算算日子二月里差不多就要生了。
梁嬷嬷深知皇嗣的重要,她在她们瑜妃主子身边伺候几年,几乎算是对她们主子的心思了如指掌,她们主子不在意皇上更不在意别个宫里头出生的阿哥格格。
对于这点,她们主子柔弱却又固执的不怎么出门,好似只愿在景仁宫这一片清净地儿。
而每每跟皇嗣有关之事多有阴司,不论她们主子的如何不在意,但梁嬷嬷不得不谨慎行事,所以在马佳庶妃又怀上后日益娇纵的态度,她都是安排了宫人能避则避,毕竟她是不知道若是皇嗣真出了事儿还牵连上她们主子时,皇上一个男人会站在哪边。
熟知男人在此处无情的梁嬷嬷并不敢赌。
只是......如今钟粹宫是愈发过分了啊,梁嬷嬷神情有些危险的喃喃,“马佳庶妃莫不是忘了她们娘娘是三妃之一了?她一个庶妃.......”
“胆大包天的忘了本儿了!”
一声清软却又难掩怒气的声音插入了进来,梁嬷嬷惊愕的看过去,“娘娘!”
就看到身着胭脂色缎绣四季花篮夹袄,又披着石青色点兔毛披肩的她们娘娘站门扉前,一张素白的小脸未施粉黛,发髻轻散着留有几分慵懒,那略显苍白的唇瓣带出几分脆弱。
可这样一个脆弱的美人儿如今正冷凝着一张脸,显然.......心情很是糟糕。
但这些对梁嬷嬷来说暂时不重要,一看到她们主子站在了大门风口,她就唉了声,“娘娘怎么出来?本就病着可莫再着了凉......”
清宛吸了吸秀气的鼻尖,眼眶带着微润的红意,“嬷嬷莫要转移话题,事儿也不必瞒着我,该知道的我也知道了。”
她红着眼眶倒不是被气哭了,而是病得有些难受。
清宛自己都不知道她这是咋病了的,要知道她好几年连感冒都没一次了,除了那些拿着金手指装病的时候,这还真是第一次病。
人一病本就脆弱,身体本就难受的厉害,她本以为太医来了开了药吃完就能睡了,结果又不小心听见了钟粹宫奇葩的霸占太医的行为,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