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移战场不难,只是真身刚刚止住声势,堪堪抵御那道光亮长线带来的汹涌剑意,便出现在了小天地边缘地带,尽量与那个阿良拉开最远距离,只是它如何都没有想到整座天地之间,不但是小天地界线之上,连那小天地之外,都出现了数以千计的光线,贯穿天地,仿佛整座小天地,都变成了那人的小天地。
一座万剑插地的剑林。
最终被数十条剑光死死钉住真身的大妖,别说挪动身躯,便是稍稍心念微动,就有绞心之痛,它惊骇发现在自己小天地当中,亦是逃无可逃的凄惨处境。
阿良根本没有理睬这位仙人境妖物。
对方这座小天地脆如瓷器,好像被剑修以剑尖轻轻一磕,就是支离破碎的下场。
天地恢复清明之后,阿良所占之地作为起始,无数条剑光,纷纷涌现,就像一个不断扩展的巨大圆圈,方圆数十里之内,一举荡空。
先前站在军帐顶部的刘叉,抵挡那些剑光并不难,此刻变成了悬停空中,再次成为战场上唯一与阿良对峙的存在。
他淡然说道“奉劝一句,谁都别掺和。”
就算愿意送死,好歹也要给那个阿良带来一点伤势。
刘叉收刀入鞘,伸手绕后,拔剑出鞘,握剑在手。
在蛮荒天下,行走四方,出剑机会近乎没有,所以刘叉才会期待与阿良的重逢,本以为会是在浩然天下,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连破两座大天下的禁制,直接返回剑气长城。
阿良伸手,从金色长河以北的战场上,远远驾驭了一把剑坊制式长剑返回,被他握在手中后,掂量了一下,轻巧了些许,叹了口气,竟然连剑坊都要被迫偷工减料,这场仗确实打得有些惨烈了。
先前刘叉见面就是朝他脸上一刀,太不讲江湖道义。
阿良便还了那大髯汉子一剑。
相互一剑过后。
阿良倒退撞入云霄中,剑气长城上空的整座云海被搅烂,如破絮纷飞。
阿良一脚后撤,重重凌空踩踏,止住身形。
刘叉后背撞烂整座大地,身陷地底极深,不见踪迹,地下响起一连串沉闷雷声。
两人分别以更快速度递出第二剑,阿良从云海那边倾斜落地而去,刘叉现身大地之上。
皆是一线直去与一剑递出。
这一次双方倒退身形更远。
阿良竟是直接被一剑击退到了剑气长城最高处的那片云海,抖出一个剑花,随意震散刘叉滞留在剑身上的残余剑意,与那坐镇天幕的老道人笑道“老伙计,二十年不见,咱们剑气长城那些早年挂鼻涕的丫头片子,都一个个长成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了吧晓不晓得她们还有个出远门的阿良叔叔啊”
手挽着那把麈尾的老道士,换了一条胳膊,搭住那把折损严重的拂子,面带微笑,以青冥天下的方言骂了一句。
双方一番“礼数周到”的寒暄客套之后,阿良便一闪而逝。
整座云海被剑意牵扯,随之剧烈晃动起来,盘腿而坐的道门圣人有些无奈,伸出一手,轻轻按住云海,这才止住云海的震动翻涌。
阿良高高举起手臂,好似不曾学剑的稚童,一记抡剑劈砍而已。
打得刘叉连人带剑再次身形消逝,退往地底深处。
阿良这一次却半步没退,只是手中长剑却也粉碎消散。
这种战场,哪怕只有两人对峙。
依旧谁都不愿近身。
除非那个站在甲子帐外观战的灰衣老者,一声令下,让数位王座大妖对那个男人展开围杀。
只是灰衣老者却只是冷眼旁观。
一些原本蠢蠢欲动的王座大妖,便各自打消了率先出手的念头。
毕竟那个刘叉还未出全力。
手中无剑的阿良双手各自掐诀,战场之上,两股剑气洪流疯狂涌入刘叉的撤退方位,分别蕴含着剑气长河和蛮荒天下的剑道真意,浑厚无匹,两道剑气,就像两条走江的蛟龙,撞入底下。
方圆百里的大地,轰然塌陷。
原本离地不过数丈高的阿良,变成了悬在高空。
上五境妖族皆俯瞰而去。
刘叉站在低于战场百丈的“大地”之上,一手负后,一手双指掐诀,大髯汉子当下手中并无持剑,身前却有佩剑显化而出的一个雪白玉盘,纤薄莹澈,光线璀璨迸射,如一轮人间冉冉升起的明月,挡住了那两条剑气洪流的天上星河。
两道剑气瀑布倾泻而下,撞击在那轮莹白圆月之上。
已是大地之下的刘叉身后,山根土壤依旧在不断崩裂稀碎。
剑气四散,远处许多境界不高的妖族地仙修士,竟是以掌观山河的神通看了片刻,便觉得双眼生疼,如凡夫俗子直视日光,只得撤掉神通,再不敢继续凝视那处被双方硬生生打出来的“小天地”。
刘叉一袭粗布麻衣,衣袖飘荡,猎猎作响,大髯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