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有。”
“以后的事,现在就能说得准”
“当然。你娘刚嫁给我那会儿,我就对她说过,挣钱这种事,别担心,我们会很有钱的。你娘亲当时就只是笑了笑,可能没太当真吧。”
“娘亲嫁给你那会儿,咱们老刘家就已经很有钱了吧”
“家里是有钱,可我没有啊,我是偏房庶子出身,忘了”
妇人起身离去,让父子二人继续聊天,她在自家渡船上,还有几位连一条跨洲渡船都买不起的山上好友,去她们那边唠嗑去,至于一些个言语,她当真不知道藏在其中的虚情假意当然知道,她就是喜欢听嘛。而且她特别喜欢其中两个骚娘们,在自己男人那边藏藏掖掖,变着法子的搔首弄姿,可还不是一堆庸脂俗粉你们瞧得见,吃不着,气不气她对自己男人,这点信心还是有的。
等到妇人离去没多久。
一条连那飞升境剑修都未必能够一剑斩开的跨洲渡船,竟然轰然碎裂,以至于除了刘聚宝,竟是无一人生还。连那王赴愬和沛阿香两位止境武夫,都当场死绝。
就像一位飞升境大修士,先手占尽天时地利人和,然后在一个近在咫尺处,选择与刘聚宝同归于尽。
只可惜,一身法袍纤尘不染的刘聚宝,依旧安然无恙坐在椅子上,神色自若,只是从袖中取出一朵金色莲花,随便摘下了其中一朵花瓣。
片刻之后,渡船恢复如旧。不单单是光阴逆流倒转那么简单。
数次过后,渡船一次次砰然炸裂,刘聚宝一次次摘下莲花,最后一次,妇人再次起身,刘聚宝眼神温柔,帮她理了理鬓角发丝,说一起去吧。
这次出门,刘聚宝解决掉了那个身份是自家供奉的仙人境修士,以及此人在渡船上边动的手脚,此人掌管这条跨洲渡船多年,还是个大名鼎鼎的阵师,至于为何如此作为,以至于连命都不要了,刘聚宝方才倒也没能问出个所以然来。
在刘聚宝返回屋内后,刘幽州始终浑然不觉。
刘聚宝也没打算跟刘幽州提这件事,一个男人保护妻儿,天经地义,不值得嘴上说道什么。
刘聚宝重新落座后,只是默默喝酒,打算与刘幽州这个儿子,说点心里话。
喝酒润了润嗓子,刘聚宝刚要开口,刘幽州就立即说道“爹,你别再给钱给法宝了啊,一个人身上带那么多咫尺物,其实挺傻的。”
刘聚宝无奈道“爹只是与你说些道理。”
刘幽州笑道“那就随便了。”
“幽州,待人接物交朋友,你可以大方,因为你是刘聚宝的儿子,注定一辈子都不缺钱。但是记住一件事,唯独不能花了钱,还给人当傻子。”
“出了门,与人方便处处处与人方便,就是与己方便。遇到江湖救急,就不能小气了。”
“但是在家里,得有规矩,得讲个亲疏远近。一个家族越大,规矩得越稳,当然稳当不是一味严苛。可连严苛都无,绝无稳当。所以在我们刘氏家族,最能打人的,不是爹这个家主,也不是那些个祠堂里坐在前边两排的老头子,而是被爹重金请来家塾的夫子先生们,小时候,立规矩记规矩的时候,都不吃几顿打。大起来出了门,就要吃苦,关键是吃了苦头还会觉得自己没错。”
“所以哪怕某些时候,先生们打得没道理了,或是打得重了,爹一样不管。谁敢劝敢拦,哪个婆娘心疼了,抱怨个不停,爹就让他们的男人,先撇开夫子和孩子,再当着我面,与那娘们狠狠摔个耳光过去,打得轻了,就再打。教书先生,出手再重,一巴掌摔下去,孩子能疼几天换来个刘氏子弟也会被揍,在家里都要被打的道理,其实还是有了个更大道理,等于我早早替刘氏子弟们赚到了第一笔钱。”
“而这笔看不见的钱,就是未来所有刘氏子弟的立身之本之一。当爹娘的,有几个不心疼自己子女但是门外的天地世道,毫不心疼。”
刘幽州听得认真,只是难免疑惑,忍了半天,忍不住说道“这些道理,我都早就明白了啊,何况你也知道我是知道的。”
刘聚宝有些憋屈,爹在钱财之外,也不是个怎么会讲道理的人,这些话,还是打了好久腹稿才能说出口的,好歹捧个场,假装不晓得嘛。
刘聚宝只得祭出一个杀手锏,笑问道“爹问你,为何我们刘氏要暗中花那么多钱,白送给山下的各大王朝藩属,开设学塾,让皑皑洲的教书先生们,个个不缺钱,生活不窘迫”
皑皑洲山下各国,最近百多年,在开设学塾一事上,十分用心。不过藏在了很多类似各地创办义庄的措施当中,才不显眼。
因为那头绣虎在成为大骊国师之前,曾经找过刘聚宝,说如果一个国家,绝大部分的教书先生,都只有一身穷酸气,或是一个比一个市侩精明,那么这个国家,是没有任何希望的。强大会走向弱小,弱小会永远弱小。
你们皑皑洲要想从俱芦洲夺回那个“北”字,难吗登天之难。皑皑洲再过一千年,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