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一路侍奉的寺人、宫女。
姬九原本有些阴郁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来。
赢了。
然后弯下身躯,将他扶起。
这话出口。
“儿臣愿为父皇掌中之刀!总有一天,会替父皇斩尽逆臣!如何?”
他可不相信,以这位皇长姐的耳目,会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实在是没想到竟然真有人能因为一面之缘,做到如此地步。
“因为儿臣是父皇亲子。”
曾经的九皇子,如今的南海郡王,早就已经带着藩王仪仗出京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
眼看着藩王仪仗离神都越来越远。
“善。”
甚至不会吝啬给他一个机会。
等到朝臣们反应过来,饱含怒火准备前往甘泉宫劝谏的时候。
姬瞾语调听不出情绪。
没有舔犊情深的脉脉深情。
“花团锦绣?四海升平?太平盛世?”
满腔怒意的太康帝,神色微微一滞。
‘是说孤此生终究只能远观、眺望,却求而不能得么?’
这些美好的落幕,就像是这冬日凋零的落叶。
要是……
他是一个失败者。
“拙劣的激将法。”
甚至没有任何一声言语。
片刻之后,徐徐吐出一口浊气。
皇子就藩。
姬九终究还是忍不住将目光望向了同样越来越远的镇辽城方向。
“启程,南下。”
姬九视线对上那双居高俯瞰的冷漠目光,而后缓缓跪伏在地。
“父皇,不用瞒啦!”
至于说【好望】……
也不是因为朝臣的剧烈反应。
太康帝脸色一黑。
他赌赢了。
“皇姐有心了。”
“儿臣是逆子,父皇一念既可杀之!”
跪伏在大殿玉砖之上的姬九,嘴角勾起一阵自信到近乎癫狂的轻笑。
而这时,姬九依旧不知死活地继续道。
在这个父系主宰传承的世界,谁都无法否认,他是大雍姬氏皇子。
因为他发现自己过去所拥有的一切记忆,都在这座世间最宏伟、壮观的神都巨城之中。
奢华马车中那道若隐若现的大红凤袍,有如赤色流火在其中燃烧摇曳。
自己的亲娘舅!
“今除亲王爵,削爵一等,贬为南海郡王。”
区区镇辽城,区区小卒,就让自己一下子输掉了所有。
‘孤的那些皇兄一定高兴坏了吧?’
“我等昔日贵胄,当死无葬身之地矣!”
想到宗正寺那些人有如送瘟神一般,将自己打发出城的那一幕。
远比他这个藩王仪仗还要奢华许多的长公主马车中,姬瞾的声音再次传来。
姬九默然无语。
于是躬身向着韩绍一拜。
不管他身上是否流淌着异族的血脉。
在他这位父皇的眼中,这高高在上的帝座,注定就和他姬九无缘。
说着,姬九笑声猛然一收,声音肃杀道。
誓要将这等【不正之风】的苗头,生生扼杀萌芽之中。
他要跟他的父皇……
他是太康帝的亲子。
姬九嘴角咧起一抹狞笑。
“你去了镇辽城,见过那位新晋冠军侯?”
车轮滚动的那一刻。
孤会回来的。
真正蠢的人,做不到这般果决与狠辣。
对于姬九的再一次的忤逆与讥讽。
笑了。
‘这是来警告孤,不要动她看中的人?’
“让他做本宫的驸马,你觉得如何?”
一面派出强者前去……截杀!
太康帝怒目圆瞪,脸色涨红。
第九境的可怕威压下,他的声音有些模糊。
一列由女子组成的骑军,策马而至。
老实说,若不是因为这一切的起因,是因为一个女子。
那是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站在神都镐京外的姬九。
此时的他唯有用手中这最后一枚筹码,跟他的父皇赌一把。
只要实力强大,又有足够匹配这份实力的心性,这些都不是问题。
早已没有了当年为了登临帝位,屠戮一切敌的无情与狠辣。
因为这意味着他将彻底从这副天下棋局中,彻底出局。
输了……
世家大族、地方宗门,很多都是昔日百家支流。
面对姬瞾的问话,姬九毫不犹豫道。
面对太康帝露出的杀意,姬九整了整身上褴褛的衣衫。
圈禁?
“拟旨。”
听到太康帝冰冷漠然的言语,姬九伏在玉砖上的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意。
“没人是傻子,明眼人都能看到!”
太康帝或许会对自己这个九子另眼相看。
“比朕想象的,要出色。”
“但倘若父皇不杀儿臣!并放归儿臣自由!”
奢华马车中沉默了一阵,而后说道。
可就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