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呼我为‘韩人屠’,你觉得呢?”
对于这个称呼,韩绍觉得很贴切。
因为他如今这个彻侯之位,本就是用堆积成山的无边尸骨生生堆砌出来的。
虞璇玑闻言,终于从韩绍的讲述中收回了心神。
这才发现不知不觉间,此时寝卧的外间竟然已经天光大亮。
很明显时间已经不早了。
没有直接回答韩绍的问题,反倒是忽然小声问道。
“郎君,这么晚还不起身,不会耽误正事吗?”
韩绍一愣,随后笑道。
“这几日都无甚要事,可以陪你几日。”
虞璇玑闻言,有些担心,又有些欣喜。
而后犹豫一下,轻咬薄唇,附耳在韩绍耳边呢喃道。
“妾身……尚能承恩,郎君还在等什么?”
听闻这话的韩绍,哪能不知道她这是在用实际行动来回答刚刚他的问题。
什么人屠骂名,她不在乎。
甚至愿意用此身温柔,来化解韩绍这一身的杀意、戾气与血腥。
这一刻,韩绍第一次真正对身边这个女子,生出几分触动。
看着她眉宇的倦意,韩绍笑笑,拒绝道。
“算了吧,昨晚你怕是累坏了,睡一会儿吧。”
虞璇玑虽然是第五境的元神境真人,但其根基底子注定要走法相一路。
在韩绍这具第六境的金身面前,还是稍显柔弱。
只是面对韩绍这番难得的体恤与怜惜,一贯在他面前极为顺从的虞璇玑,却是表现出几分执拗。
“床笫之事,妇人本分,唯愿郎君尽兴……”
说完,不给韩绍拒绝的机会。
贴身近前。
……
这一通昏天暗地,日月无光。
就连韩绍似乎也忘记了时间。
期间,韩绍甚至就连寝卧房门也没出,只是让府中女侍送进来几次饭食、酒水。
每日与虞璇玑于寝卧厮混,竟然也不觉得腻。
果真是世间珍物!
就这样,一连就是数日。
府中女侍前来禀告,城中不少大族遣人送来拜帖,想要宴请冠军侯。
却被韩绍极为不满地打断道。
“没看本侯正忙着的吗?一帮不知所谓的东西!让他们滚!”
虞璇玑见状,终于忍不住劝道。
“郎君世间伟丈夫,怎可日日流连于妇人身侧?”
言下之意,便是提醒韩绍该出去处理正事了。
韩绍无所谓地摆摆手,笑道。
“这天大的事情,哪有与爱姬日日欢愉,来得重要。”
虞璇玑闻言,心中不免叹息。
再这样下去,这冠军城中怕是要不了多久,就该传出她虞璇玑‘妖妇’的名头了。
回头消息传回镇辽城那两位耳中,又该怎么看自己?
只是在她心中,郎君就是她的天。
能在他面前委婉劝慰一句,已经是鼓足了勇气了。
再多说什么,她却是不敢了。
所以尽管她明知道韩绍不该再继续这样下去,误了正事。
可却又不得不按捺住心中的惶恐与忧虑,陪着她的郎君这般胡闹下去。
眼下只希望这么些时日的日夜辛劳,自己的肚子能争点气。
否则的话,自己这一通‘妖媚惑主’的骂名,怕是白受了。
而事实上,虞璇玑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
此时不但府中告状的信件,已经发往了镇辽城。
就连整个冠军城中,也渐渐传出了某些不堪入耳的传闻。
不少人一边骂着妖妇惑主,索取无度。
一边也开始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绝色美人,才能将那位年纪轻轻便威震幽州,甚至就连神都镐京皆传其名的少年冠军侯迷成这样。
只是外人并不知道虞璇玑的名字,只知道此女姓虞。
于是便以虞姬称之。
乃是当初那韩人屠马踏北固宗时,强纳而来。
据说此女早年绝色之名,便闻名北固宗。
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消失了很多年。
有说被北固宗某位强者所禁锢,视作禁脔。
也有说这位虞姬因为美色,不堪其扰,不得已遁入深山,潜心苦修。
但不管哪种说法,都没有人去否认虞璇玑的绝色姿容。
后者甚至还给这位曾经名不见传的女子,凭添了几分神秘的神采。
只是无论外间如何闹得满城风雨,种种流言甚至有不断向外围郡县扩散的迹象。
身处后衙不曾出过门的虞璇玑,自然不可能知晓。
倒是韩绍听到某些流言,有些恼火。
玛德!
什么‘被某位强者所禁锢,视作禁脔!’
这话虽然就是真相。
但韩绍难道要出去扯着嗓子,告诉所有人自己的女人是清白的?
且不说他这个冠军侯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单说这玩意儿,除了当事人,以及感应气息的秘法。
谁特码能证明?
神念一出,韩绍当即对着中行固怒骂道。
“蠢货!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