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73(2 / 4)

意蕴脸白了,心中不禁冷笑:这就是是所谓的“屁|民思维”限制了想象力吧,对于普通人——甚至对于苏氏这种没落的世家来说,想要一块“宵行令”难如登天,但对于太原姜氏这种高高在上的特权门阀士族来说,不过是动动手指头的事,或许,人家连手指头都懒得动,只要一个眼神,下面想要溜须拍马的人已经把事安排得妥妥帖帖。

姜东易却是笑了,“这是樊八娘子房中的东西,与我何干?”

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缩在妓人群中的樊八娘身体骤然一颤。

花一棠捡起包裹宵行令的紫色帕子甩了甩,“那这个呢?”

白汝仪“啊!”一声,倏然看向白向,白向吓傻了,连连摇头,“不、不可能!”

花一棠捻着丝帕,“此乃青州特有的蚕丝所制,上面的绣花也是广都最流行的花样,比女子用的帕子大了许多,显然是男子之物——”

“我想起来了!”白向尖叫,“这块帕子是之前我用来擦身上的残酒,不、不对,是一名妓人撞翻了我的酒,又抢过我的帕子帮我擦,又说帕子脏了,要帮我扔了!”

花一棠:“哪个妓人?你还能认出来吗?”

“当然能!”白向踉跄起身,在妓人群中扫了两眼,立刻揪出了一名妓人,“就是她!”

妓人吓得全身发抖,泪珠滚滚,“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莫、莫要为难她,”樊八娘跪地挪出来,脸上精致的妆容已经被汗水冲刷成了奇怪的沟壑状,极力控制着发抖的声音,“这帕子是、是我见花样好看,特意收起来的,宵行令也是、也是——我的!”

花一棠:“你的?”

樊八娘狠狠点头,“花家四郎想必也知道,樊八家的买卖多在夜间,有宵行令自然方便些。”

“上面的血呢?”

“这、这个……”

花一棠神色沉了下来,“樊八娘,你可想清楚了?”

樊八娘狠狠磕头:“的确是——”

花一棠眼中划过一道说不清道不明的光,双手拉展帕子打断了樊八娘的话,“可惜了,挺好的一块帕子,抽丝了。”

此言一出,除了林随安等人,其余人皆是一愣。

方刻犹如一道影子飘过来,扫了一眼,“这帕子的绸丝与单远明尸体里发现的残丝一样,应该就是凶手塞进单远明嘴里的那一块。”

樊八娘猛地抬眼,两眼暴出血丝。

花一棠声线骤厉:“樊八家的买卖还包括杀人吗?!”

“不不不不,不是!不是!”樊八娘眼泪喷涌而出,伏地连连叩头。

“樊八娘,东都乃唐国都城,圣人脚下,无论何人,无论何等家世,凡是触犯唐律者,必依律判罚!”凌芝颜虽然状似和樊八娘说话,目光却定定看着姜东易,“杀人者,依律当斩!”

“这些不是我的东西!”樊八娘尖叫。

花一棠:“那是谁的东西?!”

“我不知道!不知道!”樊八娘额头撞地,砰砰作响,不过几下,已经渗出血来。

“既然不是你的东西,那便是有人落在你房中的,”林随安道,“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今夜只有一人进过樊八娘子的闺房。”

“对哦,”花一棠道,“姜兄还盛赞樊八娘子的床又香又软呢!”

姜东易漫不经心晃了晃脖子,端起一碗酒喝下,含在嘴里漱了漱口,吐了出来,“这个妓人说话前言不搭后语,根本不可信,何况这帕子也太常见了些,抽丝也无甚稀奇,想用这个作证据,太勉强了吧。”

林随安不动声色上前半步,悄悄示意凌芝颜和靳若小心,姜东易的肌肉紧绷,杀意摄人,怕是打算自己动手了。金羽卫已经如此难缠,他本人定然更难对付。

看来下半场才是真正的硬仗!

“那这个呢?!”靳若将手里的布包一抛,里面的东西洒了一地,竟是几片烧焦的黑色布片,“我从你的两个下属手里抢出来的,本来早该烧完了,可惜那两人只顾喝酒玩乐,竟是没注意这血衣是否已经烧干净。”

“啊呀,”花一棠蹲下身,用扇子挑起一块边缘焦糊的黑布片,“这上面似乎是血啊,莫非这便是姜兄杀单远明时穿的衣服,”又挑起一块更厚实的黑布,“啊呀呀,这莫非是姜兄为了遮挡血衣披的斗篷?哎呦,这还有烧了一半的靴子,鞋底也沾了血呢。”

姜东易冷笑:“几块破布,还烧成这般,怎能为证?!”

“啊呀呀呀,这又是什么?”花一棠从焦糊破布中扒拉出一个鼓鼓囊囊的荷包,听声音,里面装的是铜钱。

靳若:“这是负责烧衣服的人私自藏起来的。”

花一棠提着荷包站起身,又从怀里掏出从单远明地板下寻到的小荷包凑在一处,“巧了不是,这一双荷包样式颜色简直一模一样。诸位不妨猜猜,花某手里的荷包是从何处得来的?”

所有人都低着头,连看都不敢看,只有白向突然跳起身,大叫道,“我见过那个大荷包,单远明赴宴的时候,身上戴着的就是这个荷包!”

白汝仪疯狂拽他袖子,“白三郎,慎言!慎言!”

白向一把甩开,“慎个屁言!他偷了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