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马车?”
“这便是最怪异之处。”云中月瞪大眼睛,“这些人出了诚县地界,便会四下分散,独自朝着不同方向隐入山林乡道,若无分身之术,追踪十分困难。”
花一棠摇了摇小扇子,“箱子里八成是龙神观的符水。据我推断,制作符水的原材料应该就是龙神果,也就是林随安中的毒。”
靳若大惊:“所以他们竟是往外运送毒|药吗?为什么?干什么用?”
方刻摇头:“药毒同源,龙神果之毒若能适量巧妙使用,可提升精力,可为治病良药,亦可令人贪恋依赖|成|瘾,就像——”
花一棠:“五|石|散。”
屋内一片沉默。
花一棠吧嗒吧嗒甩着扇子,眉头深锁,林随安攥紧千净,她想起了金手指中看到的五|石|散的幻境,还有幻境中那些哀嚎无助的“白牲”……
云中月砸吧砸吧嘴巴,收起小镜子,“要我说,索性就依林娘子的性子,拆了龙神观,踏平贤德庄,将诚县闹个底朝天,一了百了。”
花一棠看着云中月的表情好像看一个弱智:“你猜若是我们真这么干,诚县百姓会不会将咱们大卸八块,挫骨扬灰?”
方刻:“城县百姓的身体依赖符水甚重,我怕若是贸然停了符水供应,后果不堪设想。”
靳若:“你们是说诚县百姓都成了龙神观的人质吗?”
林随安:“身体上依赖倒在其次,心理上对龙神崇拜和疯狂才是最难破除的。”
云中月:“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们这些官府的人真是麻烦,瞻前顾后,婆婆妈妈。”
靳若嗤之以鼻:“总比你一根筋强。”
一句话把林随安逗乐了。
想不到有生之年能听到“一根筋”的靳若骂别人是一根筋。
花一棠“啪”一声合上扇子,“为今之计,只有多管齐下,逐个击破。靳若继续在城内打探龙神传说,最好能查出传说的源头;方大夫负责研究制作龙神果的解药;伊塔、木夏和街坊四邻打成一片,多和他们聊天,许多秘密往往就藏在平民百姓的日常言谈之中。”
众人点头。
“云中月继续在龙神观潜伏,查查玄明散人和龙神观的背景。”
云中月指着自己的鼻子,假眉毛飞了起来,“你肯信我?”
花一棠掏出两袋金叶子抛过去,“这是订金,诚县之事若能善了,还有十倍酬金。”
云中月两只眼乐成了两根金条,“花家四郎果然讲义气!”
“至于贤德庄,花某已有计划,就由花某亲自去探个究竟。”花一棠道。
一圈布置下来,只有林随安一个人没任务,林随安抱着千净,斜眼瞅着花一棠。
“咳,你身体刚刚恢复,还是好好歇息——”
花一棠一句话没说完,林随安先问了,“你是怕我出了门,又听到什么花边八卦吗?”
花一棠挪开目光:“呃——”
靳若眼珠子转到了天上去。
云中月乐呵呵拆台:“那夜之后,闲不住的左邻右舍跑来方氏医馆瞧热闹,不料却见到嫌弃准妹夫的方大夫举着扫帚追打木棠三条街,全城热烈围观,木棠被打得鼻青脸肿,泪洒诚县,但一腔热血不改,一颗痴心不负,誓死要与方小娘子白首偕老,感动了诚县的大姑娘小媳妇大婶子老奶奶,纷纷自愿来劝方大夫成人之美。”云中月满脸意犹未尽,“林娘子你可是没瞧见啊,那两日方氏医馆里里外外别提有多热闹了。”
林随安:“……方大夫真追着花一棠打了三条街?”
伊塔:“打了,老累了。”
方刻闷头在空茶盏里嘬茶。
林随安:“辛苦了。”
好家伙,幸亏她睡过去了,这也太社死了。
“咳,俗话说的好,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花一棠凑过来笑道,“方大夫冷脸一摆,浑然天成,说几句我难成大事的嫌弃,我两眼含泪,表表痴心,一来二去的,便有人自告奋勇介绍我去贤德庄做事儿了。”
林随安点了点头,正色道:“将生死危机变成八卦,利用八卦,迅速拉进与诚县百姓的距离,再利用百姓淳朴的同情心为你引荐,便可巧妙渗入贤德庄,果然是好计。”
花一棠顿时得意得不行,小扇子摇得那叫一个欢快,“知我者,林随安也!”
靳若大奇:“师父,姓花的这般编排你俩的故事,你难道不生气吗?”
林随安似笑非笑:“说的是木棠与方安,与我林随安何干?”
方刻:“哼,说的也是。”
靳若:“师父不愧是师父,果然是以大局为重!”
木夏:“林娘子大义。”
伊塔:“猪人威武!”
“这也行?”云中一脸不可思议。
“如此,辛苦诸位了!”花一棠抱拳。
云中月摇了摇脑袋,滴溜溜转身,从窗户缝里钻出去,一股烟,没影了。其余众人又讨论了些细节,纷纷离开,各司其职。
医馆大堂只剩了林随安和花一棠二人。
花一棠表情有些不自在,扭扭捏捏凑过来:“你——真的不生气?”
林随安不看他,“当时情势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