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家宴结束,秦墨也喝醉了,他极少在家宴上喝醉,也几乎不再孩子们面前喝醉,害怕孩子有样学样。
但是近日,他实在是高兴。
李玉澜将秦墨搀扶进房间后,半醉的天心则是跟唐熏儿离开了皇宫。
马车里,秦歌在唐熏儿的怀里熟睡,小脸红扑扑的。
“熏儿,辛苦你了。”白天,天心一直找不到机会单独跟唐熏儿聊聊,眼下却是可以了。
唐熏儿将脑袋靠在天心的肩膀上,“我不辛苦,这一次,咱们一家人,再也不用分开了。”
天心点点头,“等我及冠后,我就去地方,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去,咱们去偏远地区,估计三五年内不能回京了。”
唐熏儿笑着道:“你去哪儿我去哪儿,只要不分开,比什么都重要!”
很快,二人回到了府邸,府邸不大,却处处透漏着奢华。
是夜,夫妻二人狠狠温存了一番,似要把这些日子落下的补回来。
一连几日,天心都没有离开家门,而是在家里休息。
从战场上下来后,他很疲惫,军医诊断说,他有些战争应激综合征,晚上失眠,或者被噩梦惊醒就是这个原因。
但好在天心还年轻,恢复能力强大,只要喝药调理,要不了多长时间身体的暗疾就能恢复。
不过,心理上的问题,还是要以休息为主。
回到亲人身边,天心没了那种朝不保夕的感觉。
最重要的是,他觉得自己很亏欠妻儿,想挤出更多的时间来补偿他们。
经过这几天接触,孩子也逐渐消除了抵触,这让天心格外的高兴。
初为人父的天心,也逐渐学会了如何当一个父亲,他学着自己父亲的样子,去对待秦歌。
他觉得,如果孩子遇到危险,就算搭上自己的性命也会在所不惜。
半个月后,正在家休息的天心突然从报纸上看到了一则消息:陛下欲禅让,太子拒之!
天心愣了愣,怎么好好的皇爷爷就禅让了?
他跟唐熏儿说了句,便急忙进宫,进到奉天殿,见到了秦相如。
“大孙呐,不在家休息,怎么进宫了?”秦相如笑眯眯的问道。
“皇爷爷,您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
“那报纸上说您要禅让,说您身体不好......”
秦相如笑了起来,“哦,你为这事进宫啊,爷还以为你是专程来看爷的呢!”
天心道:“您确定还好,太医给您检查过身体没有?”
秦相如摆摆手,“别担心,你爷身体好着呢,之所以突然禅让,也是我跟你爹商量好的。
你爷都一把年纪了,也不想耗费在这皇位上。
爷要趁着还能走得动,想去看看咱们大明的大好河山。
顺带带着你姑奶奶去过几天我们想过的日子。
住在这皇宫里虽然好,可你爷我只想过简单一点的生活。
你爷我前半生可怜,幼年丧父丧母,青年丧妻,征战一身,浑身伤口无数。
幸得老天可怜,眷顾你爷我,才有了现在的生活。
人要懂得知足,而不是一味的索取占有。
所以啊,你不用担心!“
闻言,天心松了口气,“您没事就好!”
秦相如将他招到跟前,“以后就是你爹当家了,你要多替你爹排忧解难,你爹这个人虽然懒惰,但是一向是抓大放小,虽然从没犯错,但是却留下了很多小问题,需要
若是碰上负责人的人,那还好,若是碰上懒惰者,百姓便有的吃苦了。
你要给你爹补漏拾遗,要提醒他。
你是老大,要给弟弟妹妹做好榜样,咱们秦家未来不管是谁当家,你都是秦家大哥,这一点是改变不了的。
要把咱们秦家的家风延续下去。
明白吗?
天心点点头,“孙儿明白!”
“你一向听话懂事,爷也没怎么操心过,晚年我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希望你们快活幸福,记住了,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被权力蒙蔽双眼。
我也好,你爹也好,看重的从来就不是权力,而是责任。”
天心重重点头,他很清楚,自己的祖父,父亲,都是个责任心强的人,大明又是如何成立的,父亲在大明实录中写的很清楚。
一个贪恋权术的人,他或许能当皇帝,可绝对不能当一个好皇帝。
“此前没有奖励你,爷心里也是觉得亏欠的,甚至害怕后代子孙不努力,不上进,可是你爹却说,你们拥有的东西是寻常人努力一辈子,十辈子都比不了的。
你可以随意选择自己的人生,其他人亦是如此,掌不了权,你们还可以从军,从政,从商,去从事任何你们喜欢的事情。
甚至只要你不是太烂泥扶不上墙,还有皇家基金会保证你衣食无忧。
你们的父亲,已经尽可能的给你们创造条件了。
人最怕贪心,最怕不知足。”
天心知道,祖父是害怕自己心里有气,便说道:“父亲在大业建立了无数的功劳,可以说,大乾能有今日,父亲最是关键。
可父亲却屡次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