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擦泪的动作。
再转过身时,已经看不到眼泪,只有通红的眼眶。
“同志,你接着问吧。”
郁招招声音微哑话的公安说道,一副佯装坚强冷静的模样。
不得不说,郁招招的立场应变能力很强,至少看到她这副样子,大家议论的声音都小了很多。
有些人想到郁招招平日里见人就笑的乖巧模样,觉得她终究还是个孩子,有些人依旧小声议论,毕竟一个小姑娘就有三百多私房钱,实在叫人嫉恨,但他们的话不像之前那么毒,因为他们想到郁招招的零花钱再多也是父母给的,要怪,只能怪那偏心眼的两口子。
公安已经了解好了所有情况,初步判断小偷从大门进来的可能性很小,目前怀疑小偷是爬窗进来的,不过前者的可能性并不能完全打消,因为主卧卧室门锁被破坏,如果小偷从窗口进入,完全可以由内打开卧室门,而不需要破坏锁芯。
房间被翻的很乱,按照每个人描述的藏钱的位置,小偷能将这些东西一一翻找出来,他待在郁家翻找的时间绝对不短,除非是自家监守自盗,但每个人也只清楚自己的藏钱位置,并不知道另外三人藏钱的地方。
公安不知道有一种龙,对于值钱的东西拥有天然的敏锐度,特别是那种贪财的龙,寻财的本领刻进灵魂里,换具身体依然有效。
别人花两三个小时才能翻遍的房间,她只需要十几分钟就能精准定位,然后再花十几分钟时间大肆破坏一顿,造成小偷翻箱倒柜才找到所有财物的假象。
因此在调查每一个人这一天的行动轨迹后,自家人行窃的可能性也被划掉。
郁绒绒从家里离开,再到她来到百货商店门口的时间间隔只有一个小时不到,正常脚程一刻钟左右,小姑娘一路上走走停停,再拐去公园走一圈,差不多就是这个时间。
但要从剩下的四十五分钟里,等郁招招离开,再爬墙进屋翻找,完全没有充足的时间。
那娇娇弱弱的身板,恐怕爬个楼都要吓死吧。
至于最后离开的郁招招也在讲述行程后排出了嫌疑,郁建国和马春芬两人一整天都在工厂上班,自然更不可能分身回家行窃。
公安只能将目前得知的线索汇总,然后慢慢侦破。
离开时,他们带着郁建国和马春芬去了存钱的银行,希望能在小偷取走那些钱之前挂失存折。
如果钱已经被取走,也能从工作人员口中得到一些线索。
显然两人还是幸运的,因为存折里的钱郁绒绒并没有取出。
并不是她不想,而是这个时代的人警惕心太强,但凡她对自己的面容做出一些遮掩,边上怀疑的目光就会落在她身上,然后死死盯着她,看她是否会有可疑的举动。
而且在没有摸清楚这个世界执法机关能力的情况下,郁绒绒觉得自己还是得苟着点。
就像以前跟着长辈打地盘一样,叔伯婶娘哥哥姐姐们冲在最前面,等他们把人打趴下,自己也确定了那些人不是她的对手后,再耀武扬威冲过去踹一脚。
她的两千五百块,就暂时先放在郁建国和马春芬那儿。
果然,在风尘仆仆回来后,夫妻俩的脸色好了许多。
两千五保住了,至少在公安找到小偷前的这段日子,不至于窘迫。
只是相对于郁建国,马春芬的心情并没有好太多。
她的金条不能过明路,她的私房钱是现金,这一次被盗,她的底都被掏空了,而且她怀疑,要不是自己这会儿怀孕了,郁建国都不会把重新补办的那张一千块的存折交到她的手上。
今天一天,马春芬可以说是心力交瘁,以至于听女儿提起买工作这件事时,第一反应不是思考可行性,而是直接拒绝。
*****
距离郁家被偷已经过去两天,公安那边没有任何进展。
因为损失严重的缘故,郁建国和马春芬在花钱这件事上抠了许多,存折随身带着,连修卧室门锁的钱都不舍得花。
因此郁绒绒在两口子上班后,顺理成章进入他们的卧室,翻找到户口本,直接去了机械厂。
然后找到齐屿,抓紧时间领了个结婚证。
看着新鲜出炉的结婚证,齐屿不由想起昨天见老领导时对方的那段话。
那时候,老领导还不知道他有对象的事。
“齐屿啊,你也老大不小了,你看看你虚岁29,快30,晃35,奔40的年纪了,再不结婚,将来要试不往二婚里找,娶的媳妇都能管你叫爸了。”
奔40的齐屿赶紧表明自己马上就要结婚,在说明今天上门也是为了报喜,以及表达时局原因,不方便办喜事,无法让老领导为他们证婚的歉意后,老领导立刻喜笑颜开,在齐屿的推辞下硬给塞了一堆票。
从老领导家离开,齐屿还在为奔40耿耿于怀。
现在看着结婚证上俩人的出生日期,齐屿真想给老领导看看。
18和27,年龄差在个位数,他俩般配着呢。
而且年纪大的男人会疼人,羡慕小姑娘,刚成年就要享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