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大雪龙骑恐怖的压力之下,刚刚差点因为愤怒便要挥刀的泱州精锐们瞬间冷静下来。
纵使北凉世子徐凤年有罪也轮不到他们来施行刑罚!
若是真敢这样做了,那么恐怕他们六千泱州精锐的全家老少都得给徐凤年陪葬才是!
就算是刚刚的董郎将所说的也是捉拿徐凤年而不是杀死徐凤年!
想到这一点的他们心中顿时有了后怕之意。
同一时间,徐凤年瞧着这些董郎将手下的心腹冷笑一声开口道:
“敢问诸位,按照离阳律法,向藩王世子举刀该当何罪?”
该当何罪?
在藩王世子没有陷入类似谋反之类的大事时,若是有人敢私自向藩王世子举刀那可是诛连九族的死罪!M..
一瞬间,刚刚举刀的泱州精锐脸色便是雪白一片。
徐凤年笑了笑随即再度开口道:
“叛党董工黄欲携泱州精锐杀本世子一事可是死罪。
但今日本世子心情好。
只要你们卸甲丢刀跪在地上,那么本世子就可以不再计较此事。
否则的话,你们就自刎吧。”
叛党?
真是好大一顶帽子扣下来。
听见徐凤年给出的屈辱选项,泱州精锐不由得陷入了沉默之中。
卸甲丢刀这种事对于他们军伍之人来说就相当于是无条件投降了。
但自刎显然也不是他们会选的选项。
若是他们真有这个决心死战,那么在刚刚他们就不会放下手中的刀而是无视那大雪龙骑的压力继续向那徐凤年攻去!
可现在……
当啷!
兵器落地的声音在这鸦雀无声的现场显得格外刺耳。
有人带了头,后续就变得简单了起来。
一时间场间尽是卸甲丢刀之身。
看着面前跪了一片的泱州将士,徐凤年讥笑一声:
“这偌大的泱州,竟无一人是男儿。
你们若是敢为那董郎将举刀杀我,我还能高看你们一分。
结果,你们尽是些废物。”
说完,徐凤年扬起缰绳驱马走过这些因为还有羞耻心导致面色通红的泱州将士。
接着徐凤年一挥手。
身后北凉刀齐齐落下,六千颗人头同样高高抛起。
刹那间,这风景如画的阳春城西郊就变成了一副修罗场的模样。
看着死去的同僚,西郊大营的将领王龙堂满脸不解之色。
这北凉世子殿下明明说他们卸甲丢刀就会放过他们,为何食言?
但不管如何,看着那些染血的北凉刀,一种由衷的敬畏从王龙堂以及其他万余步兵心中升起。
这种不问缘由,只执行军令的大雪龙骑实在是太为可怕了!
若是当初他们硬是要和这大雪龙骑冲突,恐怕这便是他们的下场!
【叮!】
【以势压人成功!】
【泱州军伍当前服软度为30%!】
【获得泱州龙运10%!】
【泱州龙运:象征着泱州民心的龙运,得龙运多者可得天下!】
……
看着徐凤年造下的杀孽,马车中的六珠不由得睁开了眼,低声念起了往生经。
听见马车内传来的佛语,不曾向其余人解释的徐凤年难得开口道:
“他们今日会迫于压力跪我,他日就会跪北莽、跪西楚、跪任何有能力威胁他们生命的人。
这种没有了脊梁可言的士兵若是上了战场只会做那逃兵害了同僚。
与其让他们上战场害人,不如死在这里。
而这就是北凉与其他军伍的不同,因为北凉之人,从无投降之说。
说到底,北凉军伍有的只是临阵死战,死战,还是死战!”
六珠停下了念经之语抬头道;
“但是你食言了。”
徐凤年摇了摇头恢复了以往那般模样笑道:
“谁说的?我可没有和他们计较。
和他们计较的是那一万柄北凉刀。
有着北凉风骨的北凉刀可不会放过他们。”
听见徐凤年的解释,裴南苇忍不住讥笑道:
“得了吧,你这不过是趁机杀鸡儆猴罢了。
借着那董郎将先撕破协定的借口,你既可以让泱州士子集团畏惧你,又可以让离阳放心你绝不会和泱州联手。
可谓是一举两得之事,你断然没有理由放了他们。
但这六千人你说杀就杀,怕是北凉风评又要被你害了……”
徐凤年冷冷的瞥了一眼裴南苇,裴南苇一惊,顿时闭嘴不言。
“你倒是聪明,那你可知北凉三十万铁骑在春秋乱战时死了多少?
这些年阻挡北莽南下又死了多少?
清凉山那快布满了山腰的墓碑又有多少?
怎么他泱州死六千人不行,我北凉死十数万人就可以了?”
听得徐凤年言语里难得的愤怒之意,自知说错话了的裴南苇瞬间涨红了脸,小声道:
“我……我不知道。”
徐凤年没好气地答道:
“那你现在知道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