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又再一次开口。 姜穗回过神来,这才想起来,他坐的这个位置是林依的,赶紧道:“老四,能再找一个位置吗?这个位置是林依的,她一会儿就回来了。” 结果就看见贺老四懒懒地靠着身后只到腰的椅背,翘起一条腿,睨了她一眼。 “不用想你的好姐妹了,她在外面和人讲话。”贺老四像是想到了什么,眉眼间多了几分坏,“估计不会来了。” 姜穗眉头一跳,她问:“和谁讲话?” 贺老四没回答,他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小袋的花生,丢到了她怀里,声音也懒懒的,“别皱着眉了,给你吃。” 姜穗下意识地接过,看着贺朝还把花生分给周围的人,很明显大家都差不多,十分热衷于在开大会的时候开小差。 他们坐的位置年轻人居多,在偷偷摸摸地讲话,吃点花生瓜子的也大有人在。得了贺朝的花生,还交换了一捧小果子,姜穗吃过,酸酸甜甜的。 贺老四以为以小姜医生的脾气,她还会蹙着眉,迫不得已压低着声音,柔软又认真地询问她好姐妹的事,但是没有想到,小姜医生瞥了他一眼就不看他了,随后十分熟练地单手开花生一粒一粒往嘴里扔。 贺老四奇了,还觉得有点意思,他微微偏过头,浓密修长的眉扬起。 “小姜医生怎么不问了?” 小姜医生:“有什么好问的,不就是和杨同志说话吗?” 贺老四竖起大拇指:“小姜医生真是料事如神。” 见姜穗没理他,他像是没看见一样,继续道:“不过我刚刚来的时候,看到那位杨同志脸色很不好。” 岂止是很不好,简直是糟透了。 像是在不停地和林医生解释着什么,满脸的恳求。 听到他说的话,小姜医生总算是理他了,她看过来,眼眸微微睁大,虽然极力掩饰了,但是贺朝还是捕捉到了她眸光中听到八卦的雀跃与兴奋。 “真的啊?”小姜医生语气虽然仍旧是那样又缓又柔,但是仔细听能听见一丝兴致勃勃。 贺老四看着她,黑色的眼眸暗了暗,在光的阴影中无人察觉,他仍然是那副嬉笑闲散的模样,学着她的语气,“真的啊。” “老四、老四,你在这里!” 姜穗正要说什么,就听见身后不远处有人在喊贺朝,她回过头,看见了一个中年村干部,村干部满头大汗,显然是满场找他。 姜穗回过头看贺朝,男人很显然也听到看了过去,随后他注意到了她的视线,微微低下头看了过来。 四周都是人,他们埋没在人群中轻易找不出来,台上的干部讲话声音很大,带着滋啦电流声的喇叭帮忙遮掩着他们谈话不被旁人听见。 她此时正抬眸看着他,浅眸微风和煦,和过去别无二致。贺朝眼尾微挑,有那么一瞬间,人群都成了模糊的背景,只有她。 姜穗回过头就对上了少年的视线。 然后他朝她微微一笑,和以往的嬉笑没有任何差别,他语气依旧是那样痞气十足,“我先过去了,一会儿见啦小姜医生。” 说完他站起身,离开阴影被光拉长的人群,走向了中年干部所在之处。 姜穗看着他和中年干部说话,随后被中年干部拍了拍肩,他便跟着对方走远了。 怎么,贺朝又打入高层内部了? 姜穗收回目光,将花生扔进嘴里,远处台上又换了一个领导慷慨激昂。 姜穗又开始走神了。 贺朝究竟是怎么坚持下来,度过一个又一个世界还没有神经分裂的? 难不成他的系统还会给他进行心理辅导吗? 但是她记得原著中的系统就是个工具统,只有在男主需要的时候才会出现。 姜穗静静地呆了一会,又剥开一枚花生,咔吧咔吧咬碎。 光影绰绰,四周这么多人,又好像没什么人。 “……接下来,我要着重表扬一位同志,他在李旺媳妇儿早产时挺身而出,帮助卫生所的三位卫生员保证了李旺媳妇母子平安,随后又挺身而出,接下了许多老同志的重担,加入了橡胶林的队伍,让咱们村子的指标按时完成!他还帮助了……给大家介绍一下,他就是贺家的贺朝同志!” 听到李旺的名字,姜穗稍稍回过神来,随后听到了贺朝的名字,姜穗抬眸,将视线重新放回前方的台上。 男人依旧是穿着淳朴的灰调衣裳,他把敞开的扣子系上了,张扬的眉眼收敛,看起来像是有些羞涩的站在台上。 大灯照得台上亮堂堂,男人俊秀的眉眼微扬,身影下是长长的影子。 村支书让贺朝讲两句感想,姜穗听着,如此客套官方的话从他嘴里讲出来好像和其他人就是不一样,不然周围原本还在讲话的几个年轻人怎么就开始认真听起来。 “……其实帮助旺哥不只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还有陈医生、姜医生与林医生,他们才是主力军,一个晚上都在忙碌,如果没有他们,我也获得不了大家的赞扬。” 他顿了顿,随后继续道,“在这里,我还非常感谢姜穗同志,也是她,愿意在忙碌之余为我们生产队开一个习字班,让我们在劳动中继续学习,主席说过,‘才不胜今人,不足以为才;学不胜古人,不足以为学*1’,我也会继续努力,为大家奉献自己,为革命献身。” 掌声雷动。 姜穗听到了贺朝说自己,拿花生的手一顿,她看见男人的黑眸似似乎穿越人群,看到了她。 随后在掌声中,她继续将花生粒放入嘴中,贺朝下台了,村支书重新拿回了话筒。 “大家还有没有什么要问的?或者是建议与意见,我们村委会,一定会听从广大人民群众的声音。” 有人就喊道:“食堂翻修一下,墙都裂了,看起来跟要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