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欣然听得眉头一皱,“怎么个难听法?” 这话也只有他这个三级灵仙问得,其他人都不敢开口。 “不然的话,昨日的周家,便是今日的陶家,”魁梧大汉一脸的狰狞,显然是相当地受刺激,“屠尽陶家峪……累及祖祠。” “陈太忠欺我陶家无人?”年轻的九级游仙一拍大腿,腾地站了起来,“老祖,我请战。” “你出去也是被杀的料,”陶欣然轻描淡写地说一句,然后又轻喟一声,无奈地摇摇头,“这点智商,怎么能让我放心把陶家交给你们?” 众人尽皆不敢接口。 “秉峰,这次又要麻烦你了,”陶欣然看向白发老头,“你代我到庄外走一趟。” “凭啥每次有事,都是我们旁支担着?”白发老头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眉毛和胡子气得都在抖,“老祖你知道陶家族人管嫡系叫什么吗?叫‘怕死系’!” 陶欣然气得眉头一皱,本来都要发火了,想一想之后,才冷哼一声,“嫡系的人太少,旁支繁茂,不该为主支分忧吗?” 陶家这个现象有点奇怪,主支一直人丁不旺,旁支却极其繁茂,很多危险的事情,都是由旁支来完成。 而主支遇到危险的时候少,就变得娇气异常,陈太忠觉得陶家人怕死,是因为他遇到的,全是主支的人。 陶家嫡系出任务少,但是报酬丰厚的任务,却还要争取,所以开挖密库的事儿,就交给主支的人,结果损失惨重,却还在某人脑子里留下个“怕死”的印象。 “陈太忠要见的是老祖您,”白发老头冷笑一声,“我是不怕死。但是陈太忠见不到您,杀了我倒也无所谓,问题是,他的怒火,陶家承受得起吗?” “陶家怎么也是中阶灵阵,”一个长髯中年男子淡淡地发话,他是九级游仙巅峰。陶家的现任家主,自然也是主支的人,“咱们坐看他破阵。” “我倒不知道,宝符能不能破了灵阵,”白发老头冷笑一声。 青石城外一场惊天大战,陈太忠的东西抖搂出不少来。很多人都已经知道,此人身上,居然有天仙才能使用的宝符。 至于说陈太忠才是九级游仙,按说不能使用宝符,所有人都不认为,陈太忠真的是九级游仙——庾无颜九级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彪悍。 其实有不少人猜测。陈太忠很可能都是中阶灵仙了,虽然仅仅九个月,从八级游仙蹿到中阶灵仙太难了,但是陈太忠的晋阶速度,一直就是奇迹。 反正大多数人认为,陈太忠敢拿出宝符来,就有激发的能力。 城主南特的反应可为佐证——堂堂的中阶灵仙,吓得当场就表示要留遗言。 陈太忠若是没有激发的能力。南城主至于这么做吗? 长髯的家主也不能质疑这个,他犹豫一下表示,“他激发了宝符……还能剩下多少灵气?没准他未必舍得精血或者折寿。” “你这个家主,就是这么当的?”白发老头冷冷看他一眼,“他若还能剩下灵气呢?陶家就算葬送在你手里了……要赌家运,你主支说了不算,开全族大会吧!” 这才是陈太忠令家族头疼的地方。大家都知道,此人要付出重大代价,才能激发宝符,但是人若是偏执了。没准就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 宝符开路,人家可能豁出去多损失点,也要跟进杀人——这种可能性不是很大,但是……哪个家族敢赌呢? 人生在世,谁都会以为,自己是最重要的,是无可替代的,肩负了家族重任的人,就更是这样了,明知可能性不大,但是重任在肩,不敢赌! “各位族老,”魁梧汉子见大家吵得不可开交,又怯生生地发话,“陈太忠还说……还说……很不敬的话……” “无妨,”陶欣然摇摇头,淡淡地发话,“原话复述!” “告诉陶欣然那老狗,就算谈不拢,我也不会直接取他狗命……我陈太忠说话算话,”魁梧汉子壮着胆子说完,身子抖得跟筛糠一样,不住地磕头,汗水打湿了地面,“老祖饶命。” “让你复述,你也不该如此发泼,”长髯中年人轻喟一声,手中亮出一个圆盘,见风即长,他打算惩治此人,“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且住,是我让他说的,”陶欣然轻斥一声。 然后,他又转头看向白发老者,见对方低眉垂目,于是哼一声,“那我出去看一看,主支岂能没有担当?” 陈太忠还是那副模样,敞着胸怀,一身短打扮,懒洋洋地坐在陶家峪峪口的山上,抱着双腿,看着走来的一行人。 “你就是陈太忠?”一个鼠须中年人隔着老远就发话了。 “如果你不是陶欣然,我给你三息滚蛋的机会,不然的话,死!”陈太忠微微一笑,“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有资格跟我说话的。” “我就是陶欣然,”鼠须中年人深吸一口气,缓缓发话,“我陶家一级灵仙陶欣平,是否死于你手?” “如果你说的是那个想打劫我,又很软蛋的家伙,那他确实死于我的手里,”陈太忠哈地笑一声,“怎么,想报仇吗?想报仇你就动手啊。” 陶家这算是一个悬念落地了,陶欣平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