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整条骨尾连带半根脊柱都被活生生地拽出了身体,失去树干的支撑,楚薪的下半身马上瘫软,扑进了初代毁灭日的怀抱里。
可很快,初代毁灭日却面露痛色。
只见它惊怒交加地扔掉楚薪的骨尾,连连后退的途中一个劲地甩动右手,也就是这么一小会儿,它的手掌莫名地只剩挂着残破皮肉的骨骼。
蚀神之血!
沾染的鲜血犹如附骨的蛆虫,攀附在骨骼筋脉间隙往上移动,继续腐蚀所触及的身体组织。
好在触及的鲜血不多,毁灭日的再生速度更胜一筹,失去的小臂逐渐复原。
嗡嗡嗡~
不过大好机会楚薪岂能浪费,拖着柔软摇晃下半身的他双臂高举过头,一股股腐朽的黑灰流光自掌心涌现,恍如流淌的深邃漩涡。
这些名为“毁灭之光”的能量具现出一柄体积媲美月球的开天斧,真实到斧刃上的每一丝纹路都清晰可见,其古朴的图案赫然是楚薪所见过的盘古之斧。
没错,楚薪具现的正是盘古之斧,关键在于这不单单是普通的外形。
他正在用情感能量模拟盘古之力,毕竟他大致清楚盘古之力的内核构成,所以试图摸着石头过河,尽可能地还原与仿造。之所以具现这玩意儿,没有过多的考量,更不存在什么开天之力克制不克制,单纯是楚薪临时的灵机一动。
这便是情感能量的神奇之处,只要对某一物体有所充足的了解,那么世间万物都有具现的可能性!
在这具现的期间,楚薪的脊柱和骨尾也全都再生如初。
双方的毁灭日孢子早已遍布这片星系,涵盖的星球等天体都是养料。
嗡——
开天斧随着楚薪的挥舞而劈出。
如此庞然巨物凌驾头顶,初代毁灭日根本无处可躲,而它似乎也没打算躲。
斧未至,磅礴且锋锐的气流先到,将双方之间的一颗行星一分为二,随后一如既往地斩去。
初代毁灭日不躲不闪,力场包裹全身形成无形的三角构架,渺小如蚂蚁的它在斧刃落下之际凌厉地探出双臂,左右手的力场顿时扩大,宛如看不见的双掌死死夹住了斧刃,阻止其落下。
楚薪一跃而下,整个身子砸在开天斧的上方,蛮横的力量顿时向下奔腾。
力场被摧枯拉朽地撕碎,斧刃从上至下地划过了初代毁灭日,接着在砍爆一颗行星后消散。
初代毁灭日一动不动地飘浮在太空,四肢动作也都定格在刚才的模样,好像被一斧子劈懵了。
几秒后,它的额头、脸颊、脖颈、胸腹出现了一条笔直的中线,忽的左右爆裂开来,成了两半。
可眼尖心细的楚薪察觉到异样,炸开后分隔数千米的两半身躯之间,切面处竟然有着数之无尽的细小肉芽相连,其粗细和坚韧的鱼线相近。
惊悚猎奇的是,这些肉芽维持着两份身躯的正常运作!
令人惊叹的顽强生命力!
楚薪以雷霆万钧之势冲出,热射线扫射而出,必须要将肉芽丝线尽数斩断才能重创棘手的初代毁灭日。
“嘶,差点忘了。”
热射线没有成功,因为初代毁灭日在这一系列的战斗中已经免疫了这一攻击,恐怕连蚀神之血都无法对它造成最初那种程度的伤害了。
相对的,初代毁灭日所用过的种种手段也无法对楚薪构成多少威胁。
一时间,他俩陷入了莫名其妙的尴尬的僵持阶段。
楚薪停止了攻击,加大了毁灭日孢子的输出功率、吞噬速度与覆盖范围。
谁也奈何不了谁的情况下,势必会陷入艰苦的持久战,而持久战能否获胜在于储备!
合二为一的初代毁灭日有些恍惚地摇晃脑袋,它的中线浮现出丑陋的增生,好似挂满了一颗颗肉瘤子,又像强行缝合的血肉之物。
它警惕地环顾左右,本能的野性收敛了几分,敏锐地感受到孢子数量的变化。
天生就是毁灭者的它遵循本能的选择,也加大了孢子方面的力度,开始与楚薪竞争周围的能量物质。
这一刻,他俩不再是单纯的生物,而是两个移动的黑洞!
哪怕杵在那不动都是星系级别的天灾,可让他俩安分守己地呆着无异于天方夜谭。
手段层出的搏杀又拉开了帷幕。
幻想一下,两个黑洞的战斗~
直到这个星系最灼热的白色恒星被吞噬成一颗镂空的土球时,这个星系彻底沦为死亡空间,不存在任何的一丝一毫的生机和有用的能量。
十年过去。
第十八个星系在楚薪和初代毁灭日的激战中覆灭,连片的星系构成了众多星际海盗都不愿踏足的死亡地带,残存的毁灭气息足以轻易搅碎大多数战舰,然后被残留的毁灭日孢子吞噬。
如今的他俩早已将彼此看透摸清,熟悉程度堪比同床共枕数十年的夫妻,对方抬抬手、挑挑眉楚薪就知道它要如何攻击。
正所谓返璞归真,什么热射线、冲击波对彼此早已没有效果,然而他俩仍旧像不知疲惫的永动机挥舞着拳脚,仿佛也不是非要对方的命,主打一个互相磨练、共同进步、相互扶持?
初代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