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河前辈,这点其实你倒大可不必担心,因为,眼下的局面,贼道人一方所受到的辖制,远比我们想象之中的还要严苛。”
“天地人三道共同发力,贼道人自身也在竭尽所能的对抗天地威力,否则的话,他定然不会坐视我布局而不加理会的。”
“眼下最大的敌人,仍旧是西方的佛门二圣,缺乏顶尖战斗力才是吾等最大的困境!”
“没有能够真正与其抗衡的存在,我们就只能够处处小心,争取半点不给对方抓住所谓因果的机会,否则的话...”
唐三葬略微无奈。
三清圣尊为了他的计划,强行突破,遭受到了贼道人的反噬,短时间内恐怕很难有动作。
佛门二圣一日不除,他们就只能够处处小心,绝不能够走错一步棋。
否则的话,可能将会迎来满盘皆输的风险!
“对了!”冥河暂且将“借宝”的事情搁置下来,没有肯定也没有拒绝,话锋一转道,“三葬道友,能否为吾等解惑一番,为何吾等的敌人,将会是整个世界吗?”
“即使道祖侵蚀天道,令世界陷入诡谲当中,但应当也还有不少类似吾等一样的存在,或消沉遁世,或游离于世界之外吧?总不可能,所有人都选择投靠了道祖一方。”
冥河的问题,自然也是鲲鹏的问题。
白泽之前没有为他们提供答案,只是模棱两可的提了一提。
自始至终,白泽都没法将一切全部交代给他们。
因为说到底,白泽还是没法相信他们,也不清楚,他们两位是否受到众生念荼毒深重,是否未来最终也会成为敌人。
“两位前辈,你们可知,为何白泽没有告诉你们,世间皆敌的原因?”
唐三葬反问一句,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们。
鲲鹏心神一动,露出了几分若有所思的表情。
冥河则是干脆果断的问道:“为何?”
“很简单,两位可知香火神道?”唐三葬再问。
“自然知晓,此乃天庭、佛门的主修之道,聚众生信仰,加速自身修行,视众生为蝼蚁薪柴,点燃信仰之火,供仙佛品尝,对吗?”
“对,很准确的形容。”唐三葬点了点头,“那么二位前辈,你们可曾享受过此般饕餮盛宴?”
“不曾。”鲲鹏很是干脆的回答,“本座当初乃是天庭妖师,那时的妖庭走得乃是汇聚天地气运,进而以大气运证道的法子,本座得享天庭气运,自然不屑所谓众生香火。”
“后来呢?”唐三葬满意的点了点头,他的一双慧眼观察之下,鲲鹏身上的确不曾有被众生念侵蚀的痕迹。
之所以有此一问,只是想要探一探这两位的诚意而已。
很显然,鲲鹏能够将河图洛书拱手相让,便已经代表了很多的东西。
反观冥河嘛...
“这...”性子直来直往的冥河老祖,脸色一阵阵青紫交替,颇有些难看道,“香火神道,是否有何问题?”
唐三葬摇了摇头,让冥河长舒了一口气的时候,却开口道:“不是有问题,而是有大问题!”
冥河:“!!!”
“三葬道友,有什么话能够直接说完吗?你这样说话,很容易没朋友的啊。”冥河老祖满脸郁闷,心情一下子沉重到了极点。
能够从唐三葬这样的人口中,蹦出来“有大问题”这样的字眼儿。
那么情况自然也就很明显了。
事实上。
唐三葬也很清楚,冥河能够因为一些自己投下的“饵料”与佛门天庭起了冲突。
这也很能够说明问题了。
想要杀天杀地的冥河老祖,对于成圣的执念,不是一般的深重。
否则也不会模仿娲皇,创造阿修罗一族,试图以功德证道了。
“我的祖师爷曾经在他留下的经文当中,说过一句话——众生念,我非我;冥河前辈身为上古大能,却偏居一隅,很少与外界的仙佛接触,所以你很难能够察觉到,他们某些微不足道的变化吧?”
“众生念,我非我...我非我?”冥河重复的念叨着这句话,脸色越发的难看,瞳孔中的杀意几乎快要刺破空间,化作杀生剑意屠戮苍穹!
一句简单的话,没有人会不理解其中的深意。
可对于冥河这般上古大能而言,其深意实在是有些太过沉重了。
曾经的三千红尘客有多强大,祂们也就会有多么的自负。
没有谁能够想到,自己苦修一生,最终却为一些“不可言说”的存在,徒做嫁衣。
那种感觉,令人窒息、绝望。
好半晌之后,冥河才逐渐回过神来,一脸苦涩的开口:“有捷径在面前,本座怎么可能会拒绝,尤其是根本无法察觉到其中存在陷阱的情况下,阿修罗教便是为本座提供源源不断信仰的核心所在,我又怎么可能会将这股力量拒之门外呢?”
“就连三葬道友你送上门来的人族诱饵,若是我不需要那股力量,又如何会与天庭、佛门闹成那副模样?做个顺水人情推给佛门,还能卖圣尊两分面子,何乐而不为?”
“终究是贪念一起,再难回头啊!”
冥河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