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恨水也惊愕不已。
裴小兵怎么就突然自杀了?
是真的自杀,还是另有隐情?
宛夏呆呆地靠在椅背上,像个木头人,泪水沿着她美丽的脸颊,无声地滑落。
“宛女士,你丈夫是在看守所吧?”
宛夏木然地点点头。
“是谁给你打的电话?”
“看守所里的人。通知我去处理后事。”
“宛女士,凭你对丈夫的了解,认为他自杀的可能性大吗?”
宛夏摇头:“这个不好说。出事后,他情绪一直很不稳定,也很悲观。不排除自杀的可能。但是,也不排除是杀人灭口。就像你的父亲。”
“打死我的父亲,是因为杀人灭口?”李恨水很震惊。
“李先生,我现在心情不好,非常不好,以后告诉你,好吗?我不会隐瞒,也没打算隐瞒。我已经对你很愧疚了!”
“宛女士,要我陪你一起去看守所吗?”
宛夏没有说话,泪如泉涌。
李恨水觉得不对劲,宛夏靠在椅背上,忽然不省人事,眼看着就要跌倒在地上。
李恨水快速上前,稳稳抱住了宛夏。
这是因悲伤过度引起的晕厥。
这类晕厥的急救方法,与其他原因引起的晕厥大同小异。
李恨水先打开门窗通风,让宛夏仰卧在包厢的沙发上,头偏向一侧,保持呼吸道通畅,防止舌头咬伤,并用大拇指按掐人中穴,以促使她早点清醒。???.biQuPai.
李恨水没有拨打急救电话,他经历过这种情况。养母去世后,姐姐由于悲伤过度也一度晕厥。
就算拨打急救电话,等救护车来了,宛夏也苏醒了。悲伤过度引起的晕厥并没有特效药。
十几分钟后,宛夏醒了。
“李先生,我刚才是晕倒了吧?”宛夏坐了起来。
“是的,刚才的样子很吓人。要不是我眼疾手快,你就从椅子上摔倒在地。还好,我经历过这种情况。”
“谢谢你,李先生。我现在要去看守所。”
“宛女士,休息一会吧。刚刚苏醒,先得恢复体力。”
李恨水坐在宛夏的身边。
“李先生,刚才你抱我到沙发上来的?”
“是的,但你相信我,我不会趁人之危。”
宛夏俏脸微微一红:“我不是那个意思。谢谢你。可以陪我去看守所吗?”
“我刚才主动说了,但你没有回复我。”
“是吗?我现在大脑很乱,一片空白。”
宛夏站了起来。
然而,由于刚才晕倒体力没有完全恢复,她踉踉跄跄的,像是要倒。
李恨水从她身后稳稳扶住她。
“休息一会吧。你这样子,我很不放心。”李恨水劝道。
宛夏摇头:“不了,我要见小兵最后一面。”
“那我搀扶你吧,我怕你会跌倒。”
“你是用攻心术吗?想借此赢得我对你的信任,从我口中得知你父亲死亡的真相吗?”
“随便你怎么理解。”
“我说了,会在适当时候告诉你我所知道的一切,但不是现在,因为我现在心情很糟糕,很悲伤,很无助。”
李恨水能理解宛夏此刻的心情。
看得出来,她对丈夫的感情很深。要不然,也不会因为悲伤过度晕厥。
裴小兵死了,现在知道内情的除了当事人,也只有宛夏。
李恨水挽起宛夏的一只胳膊,真的害怕她会再次倒下。
宛夏没有拒绝。
两人上了汽车后排座。
宛夏呆呆的,眼里噙满泪水。
李恨水的心情复杂。
裴小兵之死,算是报应。
但一想到宛夏如此悲伤,李恨水心里还是有些难过。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丈夫死了,无异于家里的顶梁柱塌了。
宛夏忽然靠在李恨水的肩膀上。
此时此刻,她需要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
到了看守所,才知道,裴小兵昨天就死了,看守所直到今天中午才告知家属,裴小兵尸体已经被转送到了殡仪馆。
看守所让宛夏来,只是让她签字画押,完成规定的手续。
“我不签字!有什么证据证明我老公是自杀,而不是他杀?”宛夏悲愤不已,拒绝签字。
看守所长赵靖说:“裴小兵被关押后,情绪非常低落,我们多次做他思想工作,还是没有能够挽救他的生命。他是用胶带缠住自己的嘴巴,窒息身亡。”
李恨水冷冷地问:“他享受单间待遇吗?”
赵靖瞥了李恨水一眼,冷冷地问:“你是裴小兵家属吗?”
宛夏抢着说:“我是裴小兵家属,据我了解,看守所不太可能只关一个人,除非他是省部级领导。他双手被拷,怎么自杀?又是从哪里得到胶带?监管人员有没有责任?没有监控,我不认可他是自杀!”
赵靖冷笑:“不是自杀,难道还是我们杀死他的?他是在律师会见室偷偷拿到胶带的。反正,他是自杀身亡!是胶带缠绕口鼻导致窒息!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