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改变了一个话题。

提起战南榕，苏婉若不由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榕榕是我以前的邻家小妹妹，也是我的贵人。”

杜振豪也笑了：“真巧，霍先生也是我的贵人。”

苏婉若心里一动，有些话再次涌到了嘴边，她犹豫着该不该问。

并非她敏感，而是……她早就没了询问的资格。

但是杜振豪对她的态度很平和，完全看不出来他有任何的偏激和忿懑，虽然他完全有权利那么对她。

苏婉若感激他没有落井下石，沉默了好久还是开口了。她的声音很轻，似乎怕被对方呵斥一般小心翼翼：“你，怎么也来云城了呢？”

杜振豪似乎就等着她这么问，唇角的笑意更深了，自然而然地倾诉道：“因为霍先生在云城！我说过他是我的贵人，贵人在哪里我当然就跟着到哪里了。”

“唔，”苏婉若真心替他高兴。“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我就知道你不是池中之物。”

杜振豪唇边的笑意有些僵硬，像是挂着的面具般。车前窗投射进来的灯光在他眼底闪过斑驳的光影，掩住了他本来的情绪。

苏婉若察觉到了气氛有些僵冷，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

是啊，她有什么资格这么说呢！而且听在杜振豪的耳朵里，她多少有些讨好巴结的意思。

苏婉若羞愧地再次转过头，装作看车窗外的风景来逃避这尴尬的氛围。

但是她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这是去我家的路吗？”

怎么感觉走反了！

杜振豪减缓了车速，温声跟她解释道：“想跟你去海边聊聊，毕竟我们分开这么多年了，攒了一些话想对你说。”

苏婉若紧张起来，双手下意识地抓紧皮包，这是她常年对付色狼的下意识动作。

但是她反复提醒自己，杜振豪不是色狼，她不能用皮包砸他。

“可、可是这么晚了呀！”苏婉若终于找出了一个拒绝的理由。

杜振豪虽然并没有加速，但是他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不会占用你太长时间，顶多一个小时。”他诚恳地向她请求道：“真的只是聊天，我不会纠缠你的。婉若，希望你别把我当色狼。”

苏婉若：“……”

她刚才下意识的自卫动作竟然被他看到了，这个男人的目光还是那么犀利如刀，什么都瞒不过他。

沉默中，杜振豪加快了车速，把车子开到了海边。

苏婉若下了车，潮湿腥咸的海风裹挟着烤肉的香气吹过来，勾起了她肚子里的馋虫。

现在已经凌晨三点多了，她吃的最后一顿饭是在昨天中午。

由于作息不规律，她一般一日两餐，经常饿得前胸贴后背。

杜振豪听到了苏婉若肚子咕咕叫的声音，就把她带到了一个露天烧烤摊前。

苏婉若还是推让了一句：“不是说只聊天吗？”

“我有点饿了。”杜振豪温声请求道：“能不能坐下陪我一起吃点东西？”

苏婉若严重怀疑他是为了照顾自己的面子才故意这么说，因为刚才他明明听到了她肚子咕噜叫的声音。

杜振豪似乎看出了她的难堪，也没有真的等她回答，就转身对前来招呼的老板说：“先来四串烤鱿鱼，八串烤鸡翅，八串烤虾，另外牛羊猪肉串各十串，两串烤饼，两瓶果汁，暂时就这些吧。”

苏婉若眸子动了动，他点的都是她喜欢吃的。

两人谈恋爱的时候，晚上她为了跟他约会偷偷溜出校门，他就常带她去烧烤摊吃宵夜。

这么多年过去了，原来他还没有忘记她的口味。

苏婉若心情复杂，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坐下的。

烧烤盘端上来，熟悉的香气萦绕在鼻尖，对面坐着的是她曾经的恋人，她不禁有些恍惚了——今夕何夕？

好像坐着时光机穿越回了他们热恋的时候，一切都那么美好。

苏婉若闭了闭眸子，竭力提醒自己不要心存幻想——她跟杜振豪不可能回得去了！

杜振豪没跟她聊过去，只是催促她吃饭。

等到苏婉若吃饱了，她却紧皱着眉头，捂着胃部弯下了腰。

“你怎么了，不舒服？”杜振豪关切地问道。

苏婉若摇摇头，叹息道：“老毛病了，没事。”

她由于常年昼夜颠倒，再加上饮食不规律，一直有胃病。

杜振豪看着苏婉若从包里拿出胃药就着果汁吃下了，他眸色变得有些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