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娇娇一听,将账本重重放下,神情冷冷淡淡,“李老板,你这人做生没诚意。” “要干一起干,风险大家担。” “我能保证你什么,你这是光想拿利益,却不肯承担风险。” 周娇娇又恍然大悟一般,“怪不得你隔壁那家生意比你好,你就是胆子小,所以每次都分不着肉,只能跟人家后面喝汤。” 李老板绝不肯承认自己生意比隔壁那卖玉石的差。 两分当了一辈子邻居,成日里斗来斗去。 这要是让他拿了银楼生意,还有他老李什么事儿。 “行吧,我跟着你。”李老板狠下心,说完又迟疑,“周老板,你那您到底有几分把握?” 周娇娇哪想什么把握,她只知道,金鹰不除,死的就是她了。 不是金鹰死,就是她活。 “五成。”周娇娇道。 李老板脸色难看。 他与金鹰的关系要亲近些,因为虽然金家主要做玉石生意,可这往来金银都得在他这里过一道。 他这银楼还兼顾兑换银票的生意,这可是大头,其中生意懂得都懂。 这些年他是战战兢兢,小心谨慎,轻易不换合作对象,轻易不开新业务。 可这来了个愣头青,势头还足,眼看就要起来,李老板不想上贼船,可是又生怕被落下。 决定都做了,半条腿都上去了,也只能闷头干到底。 琢磨半晌,李老板那眼睛不安的转来转去,最后凑到周娇娇跟前,神神秘秘,“周老板,我手里有些东西,不知道能不能让你这五成胜算再大些。” 周娇娇一顿,心知这是来真的了,却也只是正了正身子反问,“哦?” 见她不信,李老板继续,“这银楼历来都做些兑换生意,有时候不方便经过官方票号,便会拿着银票来我这里兑金银。” 李老板紧张极了,满头冒汗,“我手里有金鹰这些年来,在我里兑换银两的所有记录。” 周娇娇看他一眼,压下心头激动,又问道:“金鹰只在你这里兑换过?” “这不一定,金家合作的银楼不少,就是在县里,别的镇上也有。” 她了然,脸上笑得真诚,“李老板这么有诚意,我也不不能无动于衷,这样,咱们铺里最近一年的金银饰品,都交给您,而且我再让您半分利。” 周娇娇对什么银票兑换业务不感兴趣,她就只想将她的首饰铺开到京城去,还要在最繁华的街道开。 这点让利,算是周娇娇从对方手里买。 再说她也不想将金鹰的生意全吃下去,然后一家独大,到时候她一走,时间久了,鞭长莫及,难免不会反噬自身,现在这样就挺好,互利共赢。 两人谈了许久,最后李老板走得心满意足。 下午的时间,又有几个商家过来谈合作。 等这天空昏黄,红日斜倚,晚风徐徐,带着丝丝凉意。 周娇娇看着门外飞扬的落叶,恍然间意识到,夏天已经过去,明明前几日那桂花依旧飘香,如今那花儿已经化作了尘泥。 周娇娇合上账本,心中怅然。 她已经嫁人一年了。 周娇娇让大丫去打酒,街巷那家酒馆,近几日成日飘着酒香,来往行人都忍不住吸吸鼻子。 果真是酒香不怕巷子深。 吃饱喝足,又是新的一天。 上午阳光正好,窗外落叶撒满地,脚踩上去,枯黄的叶子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周娇娇趴在床上,听着院中一个个忙碌的脚步,看着房间内男人腰间肌肉蓬勃,上面还有几道血痕,很快被里衣掩盖。 昨夜因着周娇娇,两人闹腾许久。 “相公,你最近在做什么?”她不经意间问。 男人穿衣服的动作顿了顿,没有回身,声音沉沉的,却又好像听不清,“我和林捕头一起查些案子。” “哦。”周娇娇闷声道,随后又将身子缩回了被窝。 陆君行转过身,看见妻子的侧着身子,被子也随之起伏有度,男人黑沉的眸间带着淡淡的柔暖。 转瞬间又恢复,些许情感宣泄稍纵即逝。 “这几天少忙些,活交给其他人做。”顿了顿,又道:“陈梅也可以用。” “嗯哼。”被子里女人的声音又迷糊,带着困意回答道。 男人话还没说完,便没了意识。 陆君行出门,看见她娘正在拄着拐杖在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