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是淡青色圆领对襟窄袖长衫,下身是金丝镶边忍冬花纹马面裙,头簪高髻,上面一只金镶玉忍冬花步摇,和群面花纹遥相呼应。 周娇娇知道,自己只是被随行带去的,因此不宜张扬。 她与若初姐妹一起走,三个女人坐一辆车,还有随行丫鬟,不过这马车也大,坐着倒也宽敞,最中间的方桌是被订在马车底面,桌角还被镶着金边的底座固定,即便路上再晃,车内依旧稳当。 丫鬟为三人斟茶。 若云今日心情不错,便与周娇娇侃侃而谈。 这一路上还遇到许多马车,有时候两姐妹会让,有时候是别人礼让她们。 看得多了,周娇娇也总结出些门道。 这还是根据夫家或者父亲的官职而定的。 若初算是高嫁,因此在这府城中,少有需要礼让的。 不过就在庄子门口不远处,若初指着一匹白马驹,警告两人,让她们离远些。 “这人咱可惹不起。” 若初一再耳提面命,“这可是朝中权侵朝野的赵家人,武将之家。” “近两年四处多有叛乱,皇上正式倚仗的时候,虽说和我那婆家沾亲带故,可我夫君没本事,在朝中干的活计都是些细枝末节,而且,这偌大的京城,世家盘踞,谁家没个亲戚,可在利益跟前,又算的了什么,若云,你行事定要避其锋芒。” 若云郑重点头,说她一定躲得远远的。 若初视线看过去,带着淡淡的艳羡。 周娇娇顺着她的视线,之间那雪白的宝驹上,竟是以为姑娘,发髻高垂,身着紧身胡服,身材纤长却十分有力,与普通的闺阁夫人的确不同,长相明媚,眼中带着热烈光彩。 下马动作利落,一看便是做过千百遍。 果真是将门之女,不拘小节。 周娇娇视线略过,这在场的人她大都不识,便只跟着若云若初两姐妹。 她行事谨慎不少,垂着头,却不知那被她看过的人,也在看她。 晓禾下了马,将鞭子在腰间一绕,刚将缰绳交给小厮,便见到了那个与长公主十分想像之人。 虽说被大哥警告,可遇不上便罢了,这可般巧,碰了个正着,她还是忍不住想一探究竟。 周娇家一进庄子,便进入了表演模式,和若云一样,走路低眉顺眼,虽然很想观赏周围花景,可若初方才的话给她提了醒。 这次她是别人带着来的,也没有正是的邀请,所以她的行事,无论做了什么,都是若初来担责任。 想到这里,周娇娇原本拉生意的心思淡了些。 到了离那赏花之处,周娇娇原本看新鲜的心思也彻底没了。 话说回来,这府城的权贵还真不少,这人山人海摩肩接踵,若初三人彻底被淹没在人群中,想看花? 人头都看不过来。 若初也是一脸歉意。 “娇娇,真是没想到,还以为今日能来带你们看个新鲜,结果来了这么多人,就连京城许多人也来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来得又晚,这下估计到结束也看不着什么了。” 周娇娇摇头,“怎么这么说,我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真是长了见识。” 虽然嘴上说着没关系,可脸上还是落寞的。 此时,她只想着让这场宴会赶紧过去。 周娇娇看了看四周,无聊的掰手指,既然远的看不到,那不如看近的。 地上的小草都枯黄着,可内里却还嫩绿,似乎实在极力保存着最后一点生命。 它似这般顽强,而有些花却从一开始就被娇养着,光线、水质、土壤,时刻都有专人看顾,带着娇贵脆弱。 周娇娇低头,脑子里的思绪飘散,也不知什么时候,身边忽然站了一个欣长的身影,挡住了面前的光。 周娇娇躲开一些。 那人却也跟着转。 她眉头轻蹙,抬头一看。 “相公!” “你怎么在?” 这实在出乎她的意料。 明明早上男人出门时,便说了她会去书院的,怎么会来这里。 陆君行眼神情淡淡,五官凌厉,骨骼分明,下颌线的阴影让他整个人都陷入一种神秘的莫测中中。 尤其是一双幽深似海般的眼眸,平日里不显,可那偶尔划过的凌厉却忍不住令人胆颤。 看到男人的眼神,周娇娇方才的情绪一扫而光,她恍然间明白,原来有些人即便什么也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