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捕头在此遇见陆君行,十分诧异,他不禁疑虑,陆兄怎会与吴青云这种人厮混。 “陆兄!你这是?” “林捕头。” 陆君行许久没有见林捕头,端看此人如今的气势,便知他经历不凡,外袍边蟒纹张牙,竟似是锦衣卫着装。 总归遇见故人,林捕头捶胸大笑,爽快道:“幸得林大人栽培,如今我乃兖州锦衣卫提举副。” “恭喜,恭喜。” “哎。”林捕头不喜这般客套,“这还多亏陆兄引荐,我才走到今日,恩情莫不敢忘,往后还是兄弟。” 陆君行从善如流改口,“林兄。” 两人寒暄片刻,林提举凑近,敛眉,言语间颇为忧心,“陆兄,你这怎么回事?吴青云可不是什么好人,你以后是要科举的,怎好与他厮混。” “再者,你今日来此,可是瞒着弟妹。”林提举眼中批判不止。 陆君行失笑,“今日是正事,吴家鱼肉百姓、残害乡里,我只是在做力所能及之事。” 他并未过多解释,林提举却立刻相信,“我道呢,陆兄这般心性坚定之人,怎会被府城繁华诱惑。” “那你可有查到些什么?”他凑近,神色严谨。 “暂未。”陆君行摇头。 “我这里倒是有些消息。” 虽是衙门机密,倒也不甚要紧,更何况,林提举认可陆君行人品。 “可知前几天永兴坊一家客栈着火?” “略有所闻,说是小二睡前未熄炉子,火星迸溅,引发火灾。”当时陆君行还以此例告诫家中妇孺,谨防灾难。 “嗐。”林提举摆手,“这都是唬外人的,实际是有人故意啧......”语未尽,意已至。 陆君行抬眉,隐晦扫一眼门外,指尖微动,“你是说有人纵火?” “没错。”林提举正好捕捉到陆君行神情,点点头,“线索查到吴二少身上。” 林提举有心做事,为前途,也谋世间清明,可惜二者总不相容。 如今遇到林仪,两人才算一拍即合,互相欣赏。 “你可知,林大人自上任以来,虽是府城一把手,可惜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政令不畅行,人员不服从调配,林大人有心也无力。” “吴家盘踞四代,祖上还曾跟高祖打过江山,很难缠呐。”林提举对此深有感触。 “现如今留存的世家,哪个没与高祖打过江山。”陆君行有自己的见解,他佩服先代开拓的勇气,可其子孙养尊处优,未必有其祖之风,如今不过一群靠着祖上荫庇,把持资源,惶惶度日的酒囊饭袋。 当然这也不能一概而论,可当一个朝廷中大多数人纵于享乐时,那便说明这统治机构,的确出了问题。 “其实这事儿啊,没个定论。”林提举双手持剑,门外手下对待吴青云,怎么都硬气不起来,他满心忧虑。 “如今也只是怀疑,这家伙做事冲动,尾巴倒干净,手中无证据,做多关两天就放了。” “呵,小爷记住你们几个了,敢在爷的地盘撒野,你们等着。”吴青云双手被枷锁铐住,目光沉沉的扫过,记住所有人的面庞。 拥趸们也嘲笑这群衣着寒酸的侍卫。 “你这小子胆子可真大,难道是个光棍?” “我没说错吧,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这样才有这胆子吧。” 那群人全然不把侍卫放在眼里,“二少你放心,我早派人去您家通风报信,说不准您才走到衙门口,你爹就来接你了。” “哧。” 小弟的马屁也没拍到点上。 吴青云不惜得搭理他。 他的目光在陆君行与林提举之间游离,轻狂道:“我说陆学子怎么这么淡定,原来是有靠山。” 吴青云不屑嗤笑,转身将绑他的侍卫拽一个趔趄,“走。” 那侍卫犹豫的看向林提举,后不待上峰吩咐,便闪躲着离开。 林捕头无奈,“你看见了吧,这官不是官,民不是民。” 陆君行附和,算是安慰,随即又问道:“你方才说,没有证据?” “可不么,我们查到有人纵火是事实,根据线索,最后查到书院夫子身上。” “那群夫子白日恰好在客栈宴集,逐一排查之后,发觉只有一位当夜又回来一次,那夫子平日与吴家私交甚好,在书院对吴二也是极为偏袒,这不就怀疑到他身上。” “只可惜,无论怎么审,夫子都坚称那夜他前往客栈,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