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18夜色仿佛一张暗影幕布,仿佛指天摘月,可就像夸父逐日一般,永远也触不到尽头,长公主或许是这个国家最尊贵的女子之一,可对她来说,月亮星星也不过遥不可及的梦幻,自然是笼罩在所有人之上的规则,生老病死,是大自然赋予人类的公平。 偶尔的时候,长公主会想起那段日子,那个仿佛与她割裂的日子,她嫁给了一个农夫,为了生存。 皇权斗争上演到极端,她被人迫害一路神仙般的日子,掉落至泥潭,那个时候,她才知道,这世间竟然竟然还有人过着如此猪狗不如的日子。 她到底是公主,常年浸淫宫中,手段了得,很快就脱离了人牙子手中,她以为这样就算结束了,她终于不用再吃苦了。 可当她站在荒野中,周围都是野兽,她连地里种的是什么东西都不认识,更别提要回宫了。 饿了三天三夜,又被野兽威胁,她终于出来了,找了一个长相还不错的男子,嫁了,为了一口吃的。 这是长公主这辈子都不能提及的辛秘,还有那个孽种。 仅仅一次,她就有了,生了孩子她哀默大于心死,她可是长公主,如何能在那种腌臜之地,这孩子就是孽种,是她耻辱的证明,长公主恨死她了,恨不得她去死。 ...... 呼—— 长公主从床上醒来,窗外一片漆黑,屋内的侍女也没有任何动静。 她多久没有梦见这件事了。 自从回到京城,她手刃了仇敌,让他们生不如此,还嫁给了侯爷,她得了教训,必须亲手掌握权势,这个世上她依靠不了任何人,只有将权势掌握在自己手上。 就这样,她风风光光十几年,头顶上出了不太管事的太后,整个大齐,没有比她更有权势的人了。 偶尔午夜梦回,她还是能梦见那个被她捂死的孩子。 可长公主并不后悔,那只是一个贱种,不配留她风血脉,更不配活着,就应该去死。 后半夜,她一直没有睡着,她没有想那个孩子,也没有想她的过去,她思考的,是怎么挽回自己在京中的名声。 那状元郎不识好歹,竟然敢拒绝自己,长公主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被冒犯,可惜不能在京中动手,否则就有故意报复的嫌疑,只好将他们打发去西南,那里是晋王的地盘,不仅气候超市,容易得病,而且纷争不断,说不定早已经死亡。 那两夫妻一走,她在朝着京兆尹施压,身上的案子自然消解,可惜名声这个东西是无法挽回的。 她最近派人在城外施粥,好歹挽回了一些民间名义,可惜上层的人不吃她这套,这些人面上都是菩萨一般,可是心底有多恶毒她再了解不过了。 若是想让他们对自己改观,唯有利益可驱使。 长公主就难在了这一步。 罢了,总归时间久了,再有新的事情,这件事总是会过去,长公主她经历过那些事情,心里承受能力比谁都强。 嬷嬷进来伺候,看见长公主扶这额头,脸色苍白,就知道她晚上没睡好,想到长公主对郡主的宠爱。 她便好心建议,“公主,郡主近日每天都在门外瞪着请安,今早来的更早,看她那模样已经知错了,不若将郡主请进来,陪您说说话。” 不想长公主一脸冷漠,说出的话让嬷嬷都觉得心凉,“不见,愚蠢的东西,还好一张牌,就被她打烂,有我在顶着,她喜欢大齐什么男人不好,非得要那个二手货,关键还是一厢情愿去倒贴,真是丢我的脸。” “以后郡主再请安,都不见。” “是。”嬷嬷再不敢自作主张。 嬷嬷正伺候长公主梳洗,就有丫鬟来报。 “公主,府外有位姓周的男子,说是您的旧相识,特地来见您。” 那人传的破破烂烂,却能准确的说出长公主的名号,年纪,甚至身长,长相,五官,这样侍卫不敢自作主张驱赶,只好报进来。 “可问清了什么事?”长公主还喝着燕窝粥,眼皮抬都不抬,显然是没怎么放在眼里。 “公主,那男子月末四十多岁,穿的很邋遢,跟乞丐差不多,可是对您好像还挺了解。” 嬷嬷不当回事,可她低头见长公主,缺看见她脸色瞬间惨白,她连忙关切,“公主你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要不要奴婢扶您去休息。” “闭嘴!”长公主惊叫。 嬷嬷吓得跪地求饶,可长公主却根本不关心她,只站起身,眼底的惊慌像是要溢出来,她一把掐住那丫鬟的肩膀,“他还说什么了,有没有说是从哪里来的?” 小丫鬟要被吓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