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城的人,都说他楚云狂到没边。 在某个时间段,楚云也觉得自己活得挺潇洒。肆意妄为。 现在看来,他还是太年轻了。 论狂,太多后来者居上。 楚少怀敢在公开场合殴打骆文舟,并将他轰出去。 论狂,骆家能搬动官方代表,当众给楚少怀施压,逼他向骆文舟道歉。 种种行径表明,狂不是楚云独有的。有些人狂起来,楚云也得靠边站。 他抽着烟,喝着酒,神情不变。耐心等待着楚少怀的回应。 今晚他之所以出现在这里,一是骆文舟放话了。他不来好像真的怕了骆文舟。二则是想稍微盯着点骆文舟。骆夫人心态扭曲,什么事儿都敢干。楚云怕她对楚少怀不利。 但如果仅仅是这种台面上的施压。 楚云毫无过问的兴趣。 就算楚少怀被人逼着下跪磕头,那也只能证明楚少怀能力有问题。临危反应太差。楚云不会干预。 现场的气氛一时间变得凝重起来。 置身于风暴中心的楚少怀神情平淡。甚至还端起酒杯品尝了一番。 啪嗒。 众目睽睽之下,楚少怀点了一支烟。 问出一句所有人都知道,却没人敢提的话。 “这位领导。你知道我爸是谁吗?”楚少怀狂妄之极地问道。 那官方代表眉头一皱:“现在讨论的,是你当众羞辱骆文舟一事。和你爸是谁,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没关系?”楚少怀耸肩道。“如果我爸只是个普通人。我敢打骆文舟吗?敢当众羞辱他吗?” 楚少怀放下酒杯,缓缓站起身来:“问题就在于。我爸是楚中堂。连庄十年的华夏首富。” “我打了骆文舟又如何?” “我当众羞辱他骆文舟,又如何?” “他为什么不敢亲自来找我麻烦?为什么要让你这位领导出面?” “因为他也知道。我爸叫楚中堂!” “动我。就是惹我爸!” “你去打听打听。在华夏商界,谁敢惹我爸?” “所以你要讨什么公道。别找我。去找我爸。”楚少怀霸气侧漏道。“这就是我从小接受的教育。有麻烦,就找家长。” 小时候,他通常是找姑姑平事。 长大了。楚中堂成了华夏枭雄。问鼎巅峰的恐怖存在。 有他爸在,谁敢惹他楚狂少。 就算犯下天大的过错。都有楚中堂扛着。 所以他够狂,没人敢比他更狂! 楚少怀一番豪言壮举。 震惊得全场鸦雀无声。 就连台上的那位官方代表,也表情微变。 凭他的官职,在燕京城能说上话的分量——跟手腕通天的楚中堂相比。差距还是太大了。 大到没办法弥补! 更加没人想到,堂堂京城第一少的楚少怀。一遇到问题,居然就是请家长。 这他妈也太不要脸了!太儿戏了! “母亲。” 骆文舟微微蹙眉道:“这就是您的计划?” 当众揭自己的伤疤,就为了压制楚少怀?纵然靠此手段能毁掉楚少怀的声誉。他骆文舟的名声,也成了陪葬品。 而从目前的局势来看,楚少怀迎难而上,狂到没边。 反倒是他骆文舟,就如同跳梁小丑,颜面尽失。 “你对我的安排有意见?”骆夫人口吻平淡道。“还是不信任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骆文舟吐出一口浊气。“我只是觉得,官方直接出手,显得不太入流。” 别人可能会疑惑,为什么官方会亲自为骆家出头。 但骆文舟知道。这所谓的官方代表站台,根本代表不了整个白城。仅仅是与母亲有交情的领导出面。 可蒙羞的,不高兴的,将会是整个白城当局。 谁愿意去招惹燕京楚家? 虽又希望跟楚中堂作对? 当商人做到顶峰,达到楚中堂那样的高度。 只要他不挖国家墙角,干叛国的恶劣勾当。 在华夏说是呼风唤雨,也毫不为过。 区区几个地方官员,怎么可能动摇得了楚中堂的恐怖根基? 没人愿意跟这种一世枭雄为敌! 哪怕是为了地方顶级豪门! 他们敬仰的,是骆胤。 不是骆胤的老婆,甚至他的儿子! 从骆胤死的那一天,官方对骆家的态度,就明显暧昧起来了。也不似早些年那么坚固! “为达目的,可以不折手段。”骆夫人眯眼说道。“更何况,这场戏才刚刚开始。你急什么?” 说罢,她拍了拍儿子的手臂,道:“推我上台。” 骆文舟闻言,心头微微一颤。 “您要亲自出面?”骆文舟诧异道。 “我儿子被人打了。仇家就在这里。”骆夫人不咸不淡道。“当母亲的,怎能无动于衷,坐视不理?” 骆文舟的心泛起涟漪。 推动轮椅,送骆夫人上去舞台。 那名官方代表见状,正好趁机下了台阶。站在骆夫人身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