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内心,一如既往的纯粹而简单。 在大是大非上,也从不动摇。 在面对任何挑战时,他都不会轻言放弃。 这么多年过去了。 他的鬓角有白发了。 他整个人的气质,也变得不如以往那么锋利而张扬。 包括他的为人处事,也变得老练了。变得成熟了。 可他的那颗心,那可赤子之心,却从未改变过。 他坚定到近乎专一。 对这个国家,他从未动摇过。 这或许就是楚家人的家风。 是从老爷子那一代人开始,就遗留至今的家教。 陈生很羡慕楚云。 羡慕他的内心有所敬畏。 羡慕他的人生,有所态度。 吐出口浊气,陈生掷地有声地说道:“不论你作出怎样的抉择,我都会义无反顾地支持你,并去为你执行力所能及的事儿。” 楚云斜睨了陈生一眼,忽然皱眉问道:“又要找我借钱?” “阿离看上几样小东西,我打听过了。大概要花三千万。”陈生一脸正色地说道。“你知道的,我最近没怎么接外快,来钱很慢。我只能凑出三百万。” “是时候帮你找个正经工作了。”楚云眯眼说道。 “远水解不了近渴。”陈生问道。“你那边还有闲钱吗?” “我回去找找吧。”楚云叹了口气。“万一哪张卡里还有余额也说不定。” “真羡慕。”陈生双眼放光。“从来都是阿离翻箱倒柜,看我有没有藏私房钱。什么时候才能有你这样的待遇?吃软饭吃到街知巷闻,还非常的有使命感,荣誉感。” “滚吧。” 到家后。 楚云推门而出。 下午一点半。 英雄正在午睡。 萧如是本来也应该回去午睡的。 却不知为何坐在楚云独有的功能房喝茶。 楚云躺在太师椅上,是不修边幅的。 萧如是躺在上面,却给人一种号令天下的老佛爷的气场。楚云刚推开门,就差点给她跪下。 “见过楚河了?”萧如是放下茶杯,随口问道。 “您既然知道,又何必假装询问。直接用陈述语气就行了。”楚云耸肩说道。坐在了一旁。 旁边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椅子。 平时是顶梁坐的。 今儿则轮到了他。 坐在这个角度看落地窗外的风景,也很不错。 不同的视角,总会有不同的感悟。 萧如是也没藏着掖着,径直问道:“他给你的感觉是怎么样的?” “哪方面的感觉?”楚云问道。 “全方位。”萧如是说道。 “他很冷静,也很理性。他的思想很老练,却并不张扬。他这辈子经历的东西,不比我少。在武道方面的修为,也不比我低,甚至更高。”楚云犹豫了一下,继而说道。“但不得不说的是,他明明拥有这么多优点,综合实力也非常的强硬。但他一点儿骄傲的情绪都没有。而且我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他不是在克制自己的情绪,而是真的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这一点,才是对楚云来说非常震惊的。 楚云的内心,坚定吗? 已经很坚定了。 可他偶尔也会露出狐狸尾巴,洋洋得意一把。 但楚河不会。 他冷静极了。 也淡定极了。 这样的年轻人,一个年仅二十五岁的年轻人。 未来会达到怎样的高度? 在父亲的支持下,他又会成长为何种恐怖的枭雄? “听你这么说,他很像你的父亲。”萧如是眯眼说道。“不愧是楚殇亲手培养的儿子。” 楚云耸肩道:“您的语气里,我听着有点不快。” “厚此薄彼。我为什么要很愉快?”萧如是反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楚云摇头说道。“他给了我生命,我本也不能要求太高。” “你的生命,是我给的。换哪个男人,我都能把你生出来。”萧如是的话语,是非常大胆的,更是明目张胆的。 她根本不在意世俗的眼光。 也从来没把外界的评论放在眼里。 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离经叛道到就连楚云,都有点发麻。 不愧是萧女皇,萧太后。 她的确当得起这样的称号。 “你不是一直想了解你父亲吗?”萧如是平静的说道。“和他多接触。打打交道。他什么样,你父亲也只不过是加强版而已。” 楚云闻言,却是忍不住叹了口气:“我其实也不是非得去了解他。我只是想知道,他为什么要站在我们所有人的对立面。这么做,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在他眼里。华夏这个国家有病。而唯一能拯救华夏的,只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