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不上害怕。”楚云摇头说道。“只是觉得有点奇怪。”
“哪方面的奇怪？”老和尚问道。
“明明无冤无仇，甚至连面都没见过。将来却要成为敌人。”楚云叹了口气。“总觉得有些别扭。”
“你很看重感情。尤其是亲情。”老和尚说道。“这可能和你从小的经历有关。”
“但如果这一切，都不是你主动的。而是你父亲制造出来的恩怨和矛盾。”老和尚说道。“你大可不必有压力。也不必觉得别扭。因为这一切，与你无关。与你父亲有关。”
楚云喝完了杯中的茶水。看起来也并没有得到绝对的释然。
当然，他也就是闲来无事，跑过来跟老和尚聊一聊。
看有没有舒缓的手段。
就算没有，他也不会太过在意。
更没有在意的动机。
他早就想明白了。
如果楚河要战，他不会退缩。
哪怕因此与父亲彻底站在对立面，也无所谓。
就像老和尚所说，这一切，并不是他主动选的。
而是楚殇的态度。
快到中午了。
老和尚挽留楚云吃一顿午餐。
他也没有拒绝。
反正回家吃饭的话，也要看萧如是的脸色。
倒不如留在这儿吃一顿便餐。
老和破戒了。
尽管他在庄园早就破戒了。
但亲自做荤菜，还是头一回。
有一条红烧鱼。
口味不是特别重，但格外的可口。
猪肝鸡蛋汤，也十分的鲜嫩，味道浓郁而香甜。
还有一道爆炒土豆丝。土豆炒的很烂，很糯。十分下饭。
最后一道爆炒牛肉丝，则是老和尚在楚中堂哪儿偷师学来的。尽管老和尚平时没做过，可他有多年的做饭经验，自然是手到擒来。
“你尝尝合不合胃口。”老和尚微笑道。“我学会了一直没人品尝。小姐也不太喜欢吃这种普通的饭菜。”
“我妈不是不喜欢。她是心疼你，不愿让你下厨房。”楚云委婉地解释道。
“我比你更了解小姐。”老和尚微笑摇头。“你不用这么刻意地解释什么。”
楚云愣了愣，耸肩说道：“那我不解释了。但您做的饭菜，却是非常地道的。”
“喜欢就好。有空常来我这儿。”老和尚微笑道。“反正我现在挺悠闲的。”
楚云满口答应下来。
把饭菜吃的干干净净。
老和尚一向吃的不多。可能是多年的修身养性，让他整个人都变得清汤寡水，不仅吃的不多，连睡的也不多。巨大多数时间，都在干什么？
以前是坐禅加闭关。
现在，则只剩下闭关了。
当然， 不是几个月几个月不见人的闭关，而是沉静地修习武道境界。
他有了新的目标。
一个对绝大多数的武道强者来说，连想都不敢想的事儿。
终有一天，当小姐与楚殇正面对抗时。
他会一马当先，向楚殇发起挑战。
而这一战，便是老和尚余生的唯一念想。
这并不是一件辛苦或者危险的事儿。
而是一件让老和尚找到归属的事儿。
他很向往，也很期待。
更甚至，这本就是老和尚一生的心结。
他的强大。
是众所周知的。
可他究竟强大到了什么程度。
却从来没有人亲自验证过。
而谁又能够验证这个被萧如是评价为第一人的老和尚？
除了楚殇，别无他人。
吃饱喝足。
楚云也没闲着。
他非常主动地承担了刷碗的任务。
并给老和尚泡了一壶茶。
喝完茶。
正好是午休时间。
楚云本打算离开。
老和尚却喊住了他，并深深看了楚云一眼：“你的武道境界，卡在什么位子？”
老和尚抿了一口茶，忽然变得慎重而严肃。
“我也不知道。”楚云摇摇头。
“那你攻击我。我帮你判定。”老和尚微笑道。
楚云翻了个白眼：“我怕伤着您。”
老和尚笑着摇摇头：“你暂时还没有这个能力。”
“看不起我？”楚云撇嘴道。
“我只说实话。没有侮辱你的意思。”老和尚说道。
楚云也挺想得到老和尚的判定。
毕竟，他靠自己摸索，肯定不如老和尚那么精准。
不得已，他伸手，毫无征兆地拍向了老和尚。
他这一击，大概已经出了九成力。
不出十成，是怕伤到老和尚。并担心无法在紧要关头收力。
可他显然是高估了自己。
也低估了老和尚。
他这一掌拍出去，如泥牛入海。毫无波澜。
老和尚轻描淡写地接住他这一招。微笑道：“进步比我想象中要大。你勉勉强强，应该到了传奇巅峰。”
“和神级差距有多大？”楚云很急迫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