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来,走到了一旁把茶杯放在了案几上,又折身而返,坐到了萧石竹的身边去。 “你打算做什么?”坐下后,鬼母又问到。 萧石竹沉吟片刻,答到:“就现在的形势来看,我得诏告天下。虽然涂瑶清杀了我的女儿,但是念及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和涂瑶清有好几日的夫妻,好多天的恩了,死罪可免,但是活罪难逃,罚她幽禁牢中反省改过。但不削去其封号,可以剥夺她的权利,保留她的一切吃穿用度的待遇。”。 这等于说,是让涂瑶清在牢中过着过去荣华富贵的日子。除了限制了其活动范围和权利外,其他的一切都没有改变。 这确实让鬼母诧异了片刻;毕竟涂瑶清是杀了翁主的罪魁祸首,这样的惩罚也太轻了。 但是转念一想,鬼民如此聪慧的鬼也觉得于情于理,萧石竹这么处理也不如不妥。 于情,萧石竹不会很快对自己的小妾下死手,倒也真的是做到了一日夫妻百日恩。 于理,萧石竹他现在不能杀涂瑶清。 那不是普普通通的女鬼,涂瑶清的身后是青丘狐国。在九幽国秘密逮捕那些吃里扒外的青丘狐国之际,在九幽国派出了句龙和大羿赶往东瀛洲,修建各种关隘和防御工事之时,对于九幽国来说最缺乏的就是时间。 不杀涂瑶清,就能不会逼反青丘狐国。青丘狐国不反,九幽国就能赢得更多的时间去筹备更多的事情,九幽国的鬼民就能在未来发生的变故中少死几个。 为了自己,萧石竹可以怒发冲冠,亲自手刃了杀了自己女儿的涂瑶清。哪怕这个女鬼是和他同床共枕过的。 但为了鬼民们,他不能这么冲动,也不能这么莽撞。 他再次攥紧了双拳,手背上的青筋静静的显现而出。 就连额头上的青筋,也一点点的凸起。 “我不仅仅要这么做,我还要嘉奖青丘狐王和青丘狐国,嘉奖他们作为我们的附属国,在战斗中英勇的表现。”紧接着,使劲咬了咬牙的萧石竹,一字一顿的说到。 他的眼圈,随着他说出这些话而微微发红。 他愤怒,也憋屈。 他明明高高在上,万鬼敬仰,可是坐在王座上也不能为所欲为。有时候为了更高的利益,他只能忍气吞声。 这样的事情过去也发生过很多次,但这次发生在他身上的,是他女儿的死,他也只能忍气吞声。 只有这样,才能用涂瑶清和这些表演来牵制着青丘狐国。 才能为九幽国的军士们,鬼民们赢得利益和时间。 这种痛苦,萧石竹只能是深埋在心中,一直压抑着。要是被左右,从而冲动起来,那还真的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了。 但是这一切,都不是萧石竹愿意的,所以他才说这些都是表演,为了赢得时间,为了九幽国的表演。 “我还要,还要嘉奖狐岚。肯定他在国中作为两国友好和平联络使者的表现,重重的嘉奖他。”萧石竹把双手紧攥得更,任由指尖深陷掌中肉里去。 鬼母见状,赶忙伸手出去,轻轻的掰开了萧石竹紧攥的十指,已经看到了掌心中,深陷下去皮肉,心头一阵抽搐。 握着萧石竹的手,鬼母清楚的感觉到萧石竹在颤抖。那不是怕,那是萧石竹的愤怒使得他抖个不停。 这让鬼母更是揪心。 她忽然萌生了不再争斗的念头;去他的天下,去他的太平,鬼母在这一瞬间只想着要自己的丈夫开开心心,平平安安。 可转念一想,他们又能去哪儿呢?出入冥界的地方,还在酆都大帝的地盘上。而酆都大帝,是不会让他们活着离开阴曹地府的。 这让鬼母也不得不心疼归心疼,但还是点头了一下,赞同了萧石竹做法,道:“稳住了青丘狐国的表演,确实是高招。”。 萧石竹沉默不语,眼中再现杀气。 他已经打算好了,忍辱负重一时,日后一定要青丘狐国加倍奉还的。 萧石竹站起身来,带起一阵阵阴风,吹得大殿中的帷幔猎猎作响。 “我九幽国积蓄数百年乃至数千年的力量,全民一心,势必要开创一个美好的未来。有如展翅高飞雄鹰一般扶摇直上,势不可挡,但却要对一个区区的青丘狐国去委曲求全。”萧石竹压低着声音,但愤怒难以遏制,他一个拂袖后又道:“可有什么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就连我自己女儿的死,我也要仔细斟酌着去处理,为了一切得去违心的表演,这算什么狗屁高招!”。 身后的鬼母看着丈夫委屈,轻叹一声,也是那么的无奈。 可无奈归无奈,憋屈归憋屈,她和萧石竹都知道,这样的政治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