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能怎么办,当初让李平把赌王符洗掉,你们都不干,现在我有什么办法?” 张守开在店内踱了几步,口里不断叹气,看来他对这远房表弟还挺上心。 于是我说:“你知不知道李平有个叫刚哥的朋友?” 张守开一愣:“刚哥?当然知道了。” 他停下脚步,压低声音说:“那可是道上的人。” 我说:“你和李平拿工钱给我的那天晚上,李平带着刚哥过来,要我给他刺赌王符。” “有这事?”张守开有些吃惊,显然是头一次听说。 我扬了扬眉毛:“看来你这表弟有不少事瞒着你。” 张守开没理会我的嘲讽,他用手指敲敲脑袋:“我想起来了,最近常跟李平一起出入地下赌场的,就是刚哥。” 我心想,果不其然。 张守开一把抓住我:“阿木,他们两个都刺了赌王符,会怎么样?是两人联手,赢钱的几率更大吗?” “不。”我摇头。 张守开不解地看着我。 我拉开他的手,慢慢地说:“赌王,当然只能有一个。” 一山不容二虎,一个赌场怎么会容许两个赌王出现? 张守开喃喃道:“那……李平岂不是……” 我说:“李平已经现出衰败的气象,他是斗不过另外一个赌王的,何况他用过一次赌王符,赌王达成过他的许愿,但李平却还没有满足赌王的要求。” 张守开说:“什么要求?” 我说:“赌博,不断地赌,直到赌徒赌掉自己的性命。” 张守开打了个冷战。 “赌王符里的阴灵正是生前沉溺于赌博的职业赌徒,他一生都陷在赌局中无法自拔,哪怕死后被炼制进刺符中,仍然渴望着赌博。”我说,“这就是我为什么要让李平回来洗掉赌王符的原因。” 张守开说:“那如果现在把李平身上的赌王符洗掉……” 我摇头:“太迟了,李平一旦重新踏入赌场,就会被赌王符完全控制。” 张守开愣了下,连忙抓住我:“阿木,你救救他吧,李平他虽然喜欢赌博,但人并不坏,他父母早逝,继母把他拉拔长大,现在也是他一个人赡养老太太……” 张守开苦苦哀求,认识他这么久,还头一次让他这么求我,我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再一想,李平虽然带刚哥过来逼我刺符,可到底他没有把我身怀巨款的事说出去,如果当时他说了出去…… 想到这里,我决定还是去看看他。 “我们去看看李平现在怎么样。”我拍拍张守开的肩膀,“你知不知道他们去的地下赌场在哪里?” 张守开连忙点头:“知道,我带你去。” 张守开带我驱车前往郊区,穿过一片茂密的树林,一栋三层小楼赫然出现在眼前,上面挂着“土罐焖烧鸡”的招牌,像那种常见的农家菜馆,不过没见到客人,只有几个伙计懒洋洋地坐在门口嗑瓜子。 张守开过去说了几句话,一个伙计站起来带我们往厨房走。 厨房同样有两个人在嗑瓜子,带我们去的伙计向他们嘀咕了几句,其中一人打开储藏间,推开暗门,要我们进去。 我们进去后,发现里面是一个硕大的地下室,摆了20来张桌子,一群群赌徒输红了眼睛,围着赌桌边赌边骂,到处飘着粗言秽语,满屋都是烟臭。 我和张守开一张桌子一张桌子地找过去,到处都没发现李平和刚哥。 正焦急时,忽然前方人群发出一阵欢呼声,我们挤过去,总算看见要找的人。 那大群人围着的牌桌处,坐的正是刚哥,他刚赢了一局,正惬意地把桌上几捆钞票往自己怀里拢,李平则站在他身后。 “李平!”张守开喊了一声,李平没反应。 我拉了拉张守开:“他不太对劲。” 李平的表情十分奇怪,他两眼无神,一副病恹恹的模样,杵在刚哥身边跟块木头没两样,和周围狂热的赌徒比更是呈现巨大反差。 我左右看了看,接着就念起了阴阳咒来,但等我念完之后,揉了揉眼睛,发现本应在李平身边的“西装男人”,也就是赌王符里的阴灵不见了。 按理来说,这阴阳咒威力很大,就算牛鬼蛇神也能让它现身,怎么现在就不见影了呢? 这真是怪事! 我又看向牌桌前的刚哥,他嘴里叼根烟,正得意洋洋地摸牌,身前的钞票一堆堆码成小山,看来赢了不少。 我环顾场内,就属这里人最多,显然这是场内赌注最大的一桌,大家都对这张桌上的赌徒抱有极大兴趣。 我在刚哥身边看了又看,嘴里喃喃道:“那女人在哪呢?” 话音未落,我忽然打了个冷战。 再一看,刚哥身边若隐若现地现出一个女郎,低胸晚礼服,高高的发髻,是刚哥“赌王符”里的她(阴灵)! 女郎侧脸对着我,几缕发丝垂在脸颊边,我看她红唇微张,似乎在说着什么,可惜一个字都听不到,全被周围赌徒们的声音盖住了。 我拼命推开人群,想要挤过去。 女郎轻轻摇着手里的骰筒,两颗骰子在里面滴溜溜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