勐然一缩,柳景阳背心冒起了牛毛细汗,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兵部里那些畜生,这是要逼我谋反啊! 心头掀起惊涛骇浪,柳景阳咬紧牙关,各种疯狂的念头如跑马灯在脑海里闪过,但眼角的余光看到斜卧软塌的白影,宛如被一盆冰水浇个透心凉,万念俱灰的垂下肩膀。 “陛下,臣实不知情。” 仿佛等待审判的犯人,柳景阳低垂头颅,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被抄家灭族的景象,心中涌起无尽悲凉。 我堂堂兵道亚圣,戎马一生,没想到老来竟落得个如此悲惨的下场。 然而在玉帘另一端,李悯和师弟交换视线,微微点头。 “朕明白了,赐汝黄金百两,绫罗千匹,许告老归乡,安度晚年。” 原本已经绝望的柳景阳勐然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着玉帘后的轮廓。 换位思考,如果是他坐在皇帝的位置,绝不可能轻易放过自己! 无论知不知情,当这件事发生的时候,他作为统领京畿地区的八阶封号元帅,必然要承担最大的责任。 只杀他一个都算仁慈,满门抄斩才是常规操作! 想到这,柳景阳不由得老泪纵横,深深跪拜在地:“陛下仁德!” “柳老为国东征西讨,戎马一生,朕也绝非薄凉之辈,退下吧。” “谢陛下。” 目送柳景阳感激涕零的离开,李悯这才将目光投向身旁的白衣少年。 “不是柳景阳,那会是谁?” 收回幽暗深邃的视线,赵胤舜疲惫的瘫在软塌上。 “【资本】的侵蚀已经深入到了方方面面,我们无法分辨到底有多少人是她的化身,斩杀孔方不过是将一根比较强壮的触手斩断,剩下的……就等【神武军】入京,抓起来挨个挨个杀呗。” “…………” 虽然知道师弟处理问题的手段一向简单粗暴,但如此“耿直豪快”的做法,李悯还是有些不习惯。 师弟……该不会把朝堂屠戮一空吧? 有些人被侵蚀得并不严重,是不是可以抢救一下? 真放开杀,金銮殿上就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