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跃仙宗的宋征玉大有一种海阔凭鱼跃, 天高任鸟飞的感觉,才下山门没多久,昙白就见他不止一次从铃铛储物间里拿出不少零食出来, 嘴里更是没有停下来过。这样一件宝物, 目前最大的作用只是给宋征玉装口粮。
好在宋征玉吃归吃,有了上一次被撑着的经验之后, 到山脚下时, 他也就停下了。
宋征玉这趟下山是历练的,可金渺茫和落春归两个人把他宠得比在跃仙宗的时候还要过分。
一个在宋征玉吃东西的时候给他拿着零食,吃完后给他擦手, 一个在一旁给他打伞, 时不时还替对方扇扇风擦擦汗。山下的温度要比山上更高一些, 现在已经要慢慢入夏了, 他们出门历练没有特殊情况的话是不可以擅自用法术的, 更别说宋征玉本身只有筑基修为,哪里熬得过炎热, 才走了一段路,他额上就已经有不少汗了。
宋征玉真是被宠得骄纵过分, 面对自己跟其他师兄的对比,他不但不觉得不好意思, 反而对于两位照顾自己的师兄还多般挑剔, 对于昙白这个带队的大师兄更是颐指气使。
偏偏大家觉得理所当然,没有一个人认为过分的。
小师弟身子弱,伸爪子的时候都像是在撒娇。
甚至还有不少人像金渺茫和落春归一样, 换着法儿的来讨对方欢心。看宋征玉喜欢昆虫,一路上他们便明里暗里地留心,若是看到了就立刻叫宋征玉来看, 这种春末夏初的季节,昆虫出没得多,宋征玉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新鲜死了。
不管宋征玉干什么,金渺茫和落春归都像是两尊门神一样陪在对方身边。于是渐渐地,宋征玉自己就不愿意了。
一行人下山没多久到了一处客栈,金渺茫和落春归本想要住在宋征玉的旁边,可宋征玉不喜欢,落春归还想说些什么,昙白的声音这时候插了进来。
“阿玉不喜欢那个房间的话,不如先到我隔壁住?”
昙白身为大师兄,他的住处是单独的,宋征玉想到没有人会来打扰自己,当即双眼一亮,答应了昙白。
金渺茫要迟钝一点,他没想到小师弟会答应,毕竟对方平时最讨厌昙白了。落春归听到昙白的话后,却是看了对方一眼,有些寸步不让地开口:“多谢大师兄好意,不过下山之前师父叮嘱我们要好好照顾阿玉,还是将他放在身边更放心一点。”
面对落春归的拒绝,昙白没有说什么,仿佛只是善意地提出了一个建议,答应不答应都是他们自己决定。然而宋征玉不管那么多,拿了房牌就要往楼上走了。
落春归和金渺茫要跟上来,他当即瞪着眼睛道:“不准跟上来,我要自己一个人睡!”
说完就继续上楼,昙白绕过金渺茫、落春归,跟在宋征玉后面一起上了楼。
宋征玉进门的时候,昙白喊住了他。
回过身,宋征玉还记得要奚落对方一下:“我跟你又不熟,干嘛叫我阿玉。”
“可是不叫你阿玉,要叫你什么?”
宋征玉修为不高,又不是少宗主,连名带姓地叫,更有种莫名矮了对方一头的感觉。
他被问得不高兴,刚要发脾气,就被一样东西给堵住了。
是萤火虫!
昙白的手上拿了一个可以供人把玩大小的透明的瓶子,瓶子里面有十多只萤火虫,都在一闪一闪地发着光。
宋征玉的眼睛都圆了一些,注意力完全被吸引走了,一眨不眨地盯着它们看。
昙白拿起宋征玉的手,将瓶子交给了对方。
“不是喜欢吗?给你的。”
这个季节应该不会有萤火虫才对,宋征玉拿着它们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还用一种很可爱的语气问昙白:“送我了吗?”
“送你了,它们不同于凡间的萤火虫,可以活很长时间,你可以……”
“我要把它们放进我的储物空间里!”
宋征玉高高兴兴地念起了口诀,跟昙白未说完的话不谋而合。不过下山有几日了,没了宋怀逸的监管,他不免惫懒起来,先前记住的东西全部忘干净了,口诀念了两遍都没用,他还扯了扯手上的铃铛,看看是不是哪里坏了。
“你的口诀念错了。”
昙白拿过宋征玉的房牌替他推开了门,走了进去,将正确的口诀念了一遍,宋征玉被人服侍惯了,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劲。
下一刻,果然手上的瓶子消失了。他正准备自己也钻进去玩,忽然后颈被人捏了捏,昙白的手有点凉,让他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
“你干什么?”
语气好不委屈。
“今晚要休息一天,明天还要去郊外查看妖兽的情况,要是你跑进里面玩了,明天就起不来了。”
他们之所以选在这个客栈下榻,是听到村名说这里最近有一头妖兽在作祟,已经吃了不少人了。
身为修仙之人,自当除魔卫道。
宋征玉扁了扁嘴,他虽然任性,但也不会拿人的性命开玩笑。
“那我明天可以玩吗?”
“看情况吧。”昙白眼里闪过笑意,“不过如果你历练期间表现好的话,我可以每天都送你一种昆虫。”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