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打开的瞬间, 刘塘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一股巨大的吸力扯着飞撞到了柱子上。紧接着生出尖刺的藤蔓将人捆扎住,瞬息便勒进血肉中。
整间屋子也于顷刻间被更多的藤蔓覆盖住,门窗, 屋顶, 密密麻麻。
刘塘甚至没能发出声音, 那无可名状的巨大恐怖就已经向他袭来。
凝视着他的东西只保留着基本的人形, 根本就看不出来是个什么怪物。怪物的阴影投来, 他被吞噬其中。
“唔……”
宋征玉还没有清醒过来,听到他发出的声音,不远处围成一团的藤蔓重新散开,在空气中甩了甩,绕到了两根朱红的柱子上。有一瞬间, 像是柱子上本身就有的雕刻, 只不过充满了阴邪的意味。
宋怀行如同一团无脊椎的生物, 贴着地面来到了宋怔玉的身边, 慢慢汇聚出人形来。路过砖面上的那些衣服时, 又有藤蔓争先恐后地想要过去, 它们太不懂得收敛, 以至于华贵的布料在须臾之间就碎得不成样子,饶是如此,藤蔓们还是快活至极地将之搂至自己的领域。
宋怀行赤红的双目因为见到对方的安定而逐渐平静,只是没有恢复正常, 而是保持在彻底妖化的浓黑状态。仿佛无法见底的危险深渊,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然而他只是揽过了人,在那早已晕红的唇上重新烙下了一吻。
他之所以要进来,不仅是为了自己, 还是担心宋征玉的身体。
刘塘固然能帮对方解了药,可寻常男子刚接触这件事情,也不能太过,更何况是一个病才好了没多久的人。
宋怀行将人看过一番过,果然发现对方的情况与自己所料不差。
刘塘只知一味讨好满足,根本就没有顾及到对方短时间内出量如此多能不能受住。
宋怀行的脸色还是那样难看,尤其是在看到宋征玉身上的痕迹时。
即便是他以往跟对方在一起,也是多有注意,哪曾这般过?
方才给刘塘的处置实在太轻,妖邪充满恶意地想道。
只是人已经没有了,也不能再教训对方。
“不准……亲我。”
宋征玉还没有恢复清醒,他皱着眉陷|在那里,发丝贴着脸颊,贴着肩颈,只有一条绸制薄毯因无意而|缠|到了小|腿|上。绸毯是深绿色的,更衬得他皮肤白皙,充斥出一股克制吟玉来。
他不知道身边的人是谁,也看不见满室骇人的藤曼,只是不高兴。
到这时候还是一副太子作派,姿态高傲,连讲话的口吻都是命令式的。
宋怀行那双浓黑的眼中漫出笑意,毫无同理心地不仅继续亲着人,还不准对方呼吸。宋征玉一张脸憋得通红,两只手将铺在身边的藤蔓扯得乱七八糟。
而片刻后的恢复呼吸又让他四肢百骸都跟着舒服了起来,以至于情态更失。
往复再三,从未体验过的感觉令宋怀行都没有做其余的事情,宋征玉就又是一回。
藤蔓几乎是立即就察觉到了,覆拥而去。
与此同时,晶莹剔透的花也一朵一朵从上面开出来,被送到宋征玉的嘴里,最后轻烟一般进了他的肚中。
妖邪的作祟感忽而出现,不等宋征玉反应,宋怀行又送去更多藤蔓。
更多更多更多。
宋征玉的嘴巴都没有办法闭上了,脸颊两侧透出一股可怜的薄感。
宋怀行将那条薄毯扔走,绕在柱子上的藤蔓立即将其接住,又是一番争夺。
薄毯离开的瞬间,如同羽毛拂过的感觉令宋征玉口里的声音跟着发出来,艰难的。周身泛出更多的|融|融|粉光,于华贵中显出难言的靡态。
在他嘴里的藤蔓趁着这个机会,将自己生出更多,最后到了连半个都不能再增的地步。
“晚晚,晚晚……”
他真喜欢这样叫他,叫这个只有亲近的人才可以称呼的小名。
藤蔓不知分寸,让宋征玉一时间吃的花太多。这固然令他的底子好了起来,可也同时让他的肚子跟着鼓|起来了一点。
看起来并不明显,可宋怀行却是立刻就注意到了,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藤蔓也更加快乐。
外面,在那腻人的声音响起来之时,顾世权就意识到里面发生了什么。
他踉跄着从地上站了起来,脸上跟身上的官服都沾了许多灰尘。顾世权抬手想要将嘴角的血迹擦去时,才发现右边的胳膊被摔脱臼了,即便是切肤之痛,也没办法令他忽视此刻的锥心之苦。
顾世权的表情冷得吓人,也骇得吓人。
他听到了宋怀行在安慰太子殿下,还有那近乎低语的询问。仿佛是察觉到外面还有一个人,那声音出现不久,就跟宋征玉的声音一起消失了,藤蔓将屋子里所有的空隙都堵住了。
时春一直在找宋征玉,不知怎么就找到了这里。
当听到宫人们的声音时,顾世权下意识地往宋征玉所在的地方瞧了一眼。他知道里面还远远没有结束,能够让宋怀行那么着急地赶过来,太子殿下身上的毒肯定不简单。
宫殿外头,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
只要时春走进来,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