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以为对方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听到电话里面的声音说:“我是薛直的父亲。”
薛直的父亲?
就是刚才亲他的那个人的父亲?
电话就此结束,对方最后还给了宋征玉一个十分钟的期限。
宋征玉没有听出来限定当中的威压,他莫名所以,穿着新换好的衣服就下楼去了。手机屏幕熄灭的时候,已经只剩下了百分之三的电,随着他推开咖啡厅的门,陷入了短暂的沉睡。
宋征玉不知道薛直的父亲长得什么样子,他一进去,就看到了坐在靠窗边的一个儒雅俊美的中年男人。对方穿了一身黑色西装,手上戴了皮质手套,看到他的时候,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接着站在对方身边的人就走了过来,带着宋征玉到了男人的面前。
直到宋征玉跟中年男人面对面地坐着时,他才意识到对方就是刚才给他打电话的人,薛直的父亲,薛暇。
只不过,薛暇跟宋征玉想象得不太一样。他看上去很显年轻,甚至是好看的。
如果他看清了薛直的模样,就会发现两个人十分像,但薛暇的好看还掺杂了年龄带来的成熟,那是薛直所比不了的。
“你就是宋征玉?”
谈话开始以后,薛暇身边的助理就自觉地离开了。
座位上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宋征玉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特地叫自己下来,点了点头,问:“有什么事吗?”
薛暇向宋征玉表现出来的并不是冷冽与严峻,因此宋征玉没有很害怕对方,他还给自己点了杯咖啡。他好久没有喝咖啡了。
宋征玉不喜欢喝太苦的,但也不喜欢喝太甜的,所以每次都会加很多奶,一勺糖。侍者给他端上来的时候,他还很有礼貌地跟对方说了声谢谢。
这是一家高档咖啡厅,薛暇当然也能一眼扫得出来,宋征玉身上穿的衣服是薛直买的。否则以对方出身孤儿院的家境,又怎么能承担得起这样的花销?
只是本该在这种环境里表现得局促不安的人,却仿佛拥有着刻在骨子里的礼仪跟教养,坐在这里,丝毫看不出有任何格格不入的地方。就连跟他对话时,那股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气质,也是优雅的。
平心而论,薛暇觉得相比起薛直,眼前的人仿佛才是天生在富贵场中长大的。一举一动,都充满了赏心悦目。
一个无权无势,出身贫寒的人,能做到这一步,无疑是非常成功的。薛暇并不因为对方跟自己的儿子在交往,而抹灭他的优秀之处,如果他还年轻,应该会十分欣赏对方,并跟他成为朋友。
旁人不了解薛直,他身为对方的父亲,还能不了解吗?
薛直就是一头倔驴,脾气又暴躁,有时候就连他说话,对方都不一定会听,唯独在宋征玉面前,薛直要多听话就多听话,跟只只会摇尾巴的狗一样。
薛暇不动声色地将宋征玉打量了一遍,不得不承认他儿子的眼光是很好的。就算是坐在这里一动不动的,对方也天然地拥有着吸引他人视线的资本,从进来到现在,咖啡厅里不少人都在偷偷地看他。
漂亮,天真,单纯,就薛直那个没脑子的,碰上这种类型的人,被迷得死去活来,想要跟家里决裂,干下那么些蠢事,也不冤。
薛暇很能理解年轻人的热情和冲动,但这并不代表他会同意两个人在一起。
视线无意触及到了宋征玉脖子上的吻痕,薛暇收回了目光,口吻淡淡:“你们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薛直是薛家的继承人,他的将来我已经给他安排好了,在他的将来里,没有你的存在,懂了吗?”
宋征玉当然不懂,薛直的将来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实话实说,就见薛暇的表情松动了不少,似乎以为他是很识相的人,知道如何进退。
旋即,薛暇拿出了支票和笔,在上面签下了一串数字。
“这是我代薛直给你的补偿费,另外还有一栋房子,已经办完了过户手续,你随时可以入住。”房子的合同就放在薛暇的手边,跟着新开出来的支票一起被推到了宋征玉的面前,“我只有一个条件,从今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许出现在薛直面前。”
“如果有任何困难的话,你可以随时拨打我的电话。”
一张崭新的名片被放到了宋征玉的面前。
上面印着薛暇的名字,还有一串数字。这应该是对方的私人名片。
宋征玉被薛暇这一套砸懵了,他一脸茫然地盯着支票看了一会儿,没有做出什么反应。
“怎么,嫌钱少吗?”
薛暇声音微冷下来,宋征玉却没有察觉出来,下意识又点了个头。
三百万,他一个月的零花钱都比这个多呢。
宋征玉没觉得这个想法有什么不对,薛暇却是重新打量了他一眼。果然不是看上去那么单纯,不过,越是这样的人,反而越容易掌控。
能用钱就可以解决的事情,对于薛暇来说,是最简单的。他重新给宋征玉开了一张支票,两张加起来,差不多是一千万。
这笔钱足够宋征玉在任何地方都可以好好活着了。
“希望你能遵守约定,否则的话,我今天送给你的东西,同样可以原封不动地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