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便在此刻,就在他的面前,一轮大日骤然升起。 像是烈日照破乌云,日轮降临的瞬间,所有其它元力都被驱逐,只剩下纯粹的火元游走,形成新的“秩序”。 重玄遵的神通,日轮! 此神通号称“诸邪退避,神鬼皆焚!” 是压制邪秽、扫荡污浊的强大神通。用在此刻并不相合。 但重玄遵竟然用它重定元力秩序,真可以称得上运用巧妙!是把这门神通开发到了极致,运用随心,不愧天骄之名。 但…… 太寅冷笑:“诚然你是天府修士,能在内府境称王称霸。但你并不理解,什么叫外楼!” 当他开口的时候。 遥远星穹,又有三个光点,接连亮起。 东方青龙圣楼、南方朱雀圣楼、西方白虎圣楼。 星光沐体,在太寅身上涌动。 当他说完这句话。 他一直微张的右手,猛地握紧,握成了拳头。 而后一拳前轰! 他的拳头上,星光莹莹。 有赤、蓝、青、黄,四色混转。 这一拳打落,重玄遵以日轮神通形成的短暂秩序,当场崩解。 是为…… 逆四象混元劲! 这是夏国太氏赖以成名的力量。 此劲瓦解一切地风水火所属,当者必碎。 在外楼巅峰层次,才真正显现威能。 因为只有真正立起了四大星光圣楼,才能够熔炼成出真正的逆四象混元劲。 以负窘神通掌控环境,陷对手于混乱。 以逆四象混元劲打破防御,立分生死。 这是近乎完美的搭配! 威能远非二者相加,而是以倍数计算! 太寅拳头所到之处,一切都在不自然地崩解。 青龙取“信”,朱雀取“德”,玄武取“仁”,白虎取“杀”。 此为他的星光圣楼,是他所阐述的“道理”。 星光流淌在他的身上,赤、蓝、青、黄四色在拳头上纠缠。 不仅仅是逆四象混元劲,更是道的熔铸。 而拳头往前。 仿佛他和重玄遵之间所有的一切,都在为这一拳让路。 天地之间只此一拳。 他感受着力量。 感受到自己的强大。 无数个日夜,不眠的苦修。 国之恨,家之仇…… 杀! 他看到那白衣飘飘的重玄遵,忽然探手一抓,抓住了空中那日轮,直接砸了过来! 铛!! 拳头与日轮交撞,发出金铁之声。 太寅面无表情,挥拳再轰。 他看到,对手嘴角若有若无的、淡淡的笑意。 铛! 拳头再次砸上日轮。 你何能如此从容? 以逆四象混元劲对轰你的神通,我有何惧? 纵不能一次性将这神通具现物消解,但水滴石穿,总能崩尽火元。把你的神通打碎了,你还能从容吗?! 太寅拳涌四色之光,再一次轰落。 而那一只烈焰已熄的赤红日轮,被对手抓在手里,再一次砸了过来。 两个人像在打铁一般,不断地锤击。 逆四象混元劲对轰日轮。 日轮上的赤色,渐渐消褪了。 太寅的拳头越来越有力,逆四象混元劲包裹着拳头,一次又一次地轰出。 当然也没忘了掌控负窘神通,给对手制造最恶劣最混乱的环境。 天地皆同力,令你不自由! 只是。 无论他怎么轰击过去,无论他的逆四象混元劲有多汹涌,那重玄遵都是毫不犹豫地一记日轮砸回来。 好像根本不把自己的逐渐黯淡的神通当回事。 一次又一次。 一次又一次…… 这日轮神通都快要被打崩了,他为什么还在笑! 太寅提高自己的警惕,也稳定自己的情绪,这是优势的局面,持续下去就是胜利,他没道理先变招。 战斗需要勇气,也尤其需要智慧。 但就在这个时候。 他听到了重玄遵的声音。 “夏国太氏,技止于此吗?” 那么不屑一顾的…… 那么轻描淡写的…… 要被我打崩溃了的,难道不是你吗? 太寅并不允许愤怒的情绪涌上来,他只想冷笑,扰乱心态的雕虫小技罢了。 他正想开口,在拳头的再一次碰撞中,那砸过来的日轮上,忽然传来极其恐怖的力量。 是重玄神通! 远比之前那斥力所展现的层次,要强得多、重得多。远远超出他预留的防备空间! 他已经尽量重视,但还是不够重视。 这才是此人重玄神通的强度? 太寅只来得及转过这个念头。 拳头先被砸回来,继而撞上了自己的胸膛。 护体星光仍在强撑。 逆四象混元劲被他提前消解了。 但胸骨也已经凹陷。 整个人都被这一下砸飞! 在极速的倒飞之中,太寅看到。 那个白衣胜雪的男子,倏忽而近! 完全不像是陷在“泥沼”中,完全不像是在被环境针对。那些元力的撕扯,好像此刻根本不存在。 他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已经完全适应了负窘神通制造的、混乱的环境! 这怎么可能?! 每一息都搅动了数十次的元力变化,怎么可能被适应? 但那已经靠近的、已经红得不是那么鲜艳的日轮,却在描述着现实! 现实是什么? 现实是夏国输掉了霸主之争。 现实是剑锋山上被刻上耻辱的文字。 现实是叔爷太华真人战死。 现实是日轮,要砸上脑门。 去你娘的,绝无可能! 太寅在心里怒吼着,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还在倒飞的身体里,涌现出强大的力量,使得他将身一转,一窜冲天! 什么狗屁现实,我绝不认! 他咬碎牙关,呼应四圣楼之力,催动着内府轰隆隆响起。 我须……这一战我须……我须叫你们看到…… 但一股恐怖的引力忽然笼罩全身,将已经拔高的他,生生拉了回来! 咣! 日轮终是砸上了脑门。 这一声巨响,在整个演武台上空回荡。 太寅整个人,也被这一记日轮,砸得